罷了,若真的較真了,怕不得一劍戳瞎了你的眼睛才怪。”
此言一出,只聽得“撲哧”一聲輕笑。
南宮明昭忍俊不禁,抬眼打量了梁如玉一番,眼角的餘光卻恰巧碰到了南宮裔的一臉陰沉,立刻吐了吐舌頭,板著臉假裝正經的坐直了身體。
長陽公主警告地看了念紅嬌一眼,念紅嬌也立刻警覺地緘默不語。
桂王尷尬地輕咳一聲,胡亂抓起桌上的酒喝了一杯。
一時間,殿內滿堂寂靜,鴉雀無聲,只聽見南宮裔慵懶的聲音沉沉迴盪:“朕今日有些倦了,諸位愛卿不如各自散去,也早些休息吧。”
整個殿堂上的藩王妃嬪、宦官宮女一聽,無一不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覺得今日的一番劍拔弩張即將結束了,不由得齊齊下跪,行三跪九叩之禮,祈福目送南宮裔離席。
念紅嬌有些氣悶,慵慵懶懶道:“本宮也累了,諸位王爺姐妹隨意。”
說罷,向各位王爺福禮,也跟著南宮裔離席。
藩王們向念紅嬌與諸位妃嬪道別,也紛紛退席離開。
梁如玉神色沉重的出了門,腳步急匆匆,卻並未向“玉虹臺”的方向而去。
衛雲心思一動,暗想恩公的事情或許可能跟梁如玉一問,隨即悄然跟上樑如玉,一路尾隨她到了御花園西側的假山後,,西梁王南宮梁正負手立在那裡。
梁如玉上前幾步,四顧一番,壓低聲音責怪:“哥哥!你今晚過於衝動了!”
南宮梁冷哼一聲,拂袖憤恨道:“最見不上那個黃毛丫頭!”
梁如玉無奈搖了搖頭,拉住南宮梁勸道:“哥哥……你好歹替妹妹想想。”
南宮梁聞言一愣,目中有了幾絲猶豫,撫了撫梁如玉的腦袋感慨:“如玉……哥哥對不住你……若當初不因一己之私,讓你嫁給南宮裔……”
話音未落,已經讓梁如玉堵住了嘴巴。
梁如玉眸色堅毅,一字一頓道:“嫁給他,我心甘情願。”
南宮梁目中隱憂一閃,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又重新吞了下去。
衛雲有些錯愕的看著梁如玉和南宮梁,原來……她愛著南宮裔如此深刻。
回到“雲水閣”,竹青正在院中亂轉,見到衛雲,立刻拉住她焦急埋怨:“娘娘怎麼才回來啊!今晚外面亂的很,千萬別再出去!小心被皇后娘娘當賊抓了,就更說不清了!”
衛雲不禁一愣,忙問竹青出了什麼事情。
竹青吞嚥了一口吐沫,急忙解釋:“皇后娘娘的後印丟了,陳冰正帶著宮中的侍衛親軍四下搜宮呢!娘娘早些將宮中打點一下,千萬讓皇后娘娘抓到把柄!”
衛雲心中一動,立刻覺得事情巧合:念紅嬌與梁如玉素來不和,而那恩公卻似與梁妃娘娘母家有瓜葛。自己那晚遇刺時,恩公就在;今日他偏偏在唸紅嬌的房間裡被抓。
到了現在,驀然間再傳來後印被盜的訊息。
衛雲隱隱覺得,那位恩公與南宮裔中間有些隱秘的糾葛,卻因不知內情,只能暫且依照竹青所言,躲著別攙和到此番糾葛當中,先自保為妙。
心中想著,立刻讓幾個丫鬟將“雲水閣”清掃整理了一番,但凡能讓念紅嬌抓到把柄的東西,該扔的扔,該藏的藏,然後靜靜等待陳冰來搜宮。
約等了一刻鐘,才隱隱聽到腳步聲,陳冰帶著一群侍衛們闖了來。
衛雲早已帶著珠兒出門相迎,懶懶問道:“不知陳侍衛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陳冰向衛雲行禮道:“奉皇后之命,闔宮搜查,找回後印。”
珠兒一聽,不由得冷哼一聲,揚眉問道:“陳衛尉私自搜宮,有皇上的允許麼?”
陳冰不為所動,冷聲答道:“皇后娘娘治理六宮,無需通報皇上。”
珠兒哪裡肯饒,早已上前佯裝怒道:“豈有此理!我們娘娘的寢宮,豈非你想搜就搜的?!你若識相的話趕緊滾,否則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陳冰冷冷地看了珠兒一眼,一揮手,那群侍衛立刻四下闖進了衛雲的房中。
珠兒惱得衝上前去阻攔,衛雲一把拉住她,看著陳冰冷冷道:“既然皇后娘娘有旨,那就請陳大人搜個夠,別等到一會兒出去再回來了。”
陳冰不動聲色,向衛雲躬身行禮道:“冒犯娘娘了!”
衛雲點了點頭,一揮手,讓丫鬟們自房中搬了一個凳子,索性在院中坐了下來。
陳冰立在衛雲身旁,盯著那些侍衛們搜宮,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