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起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好不容易過來了,卻只見了這麼一面就又要分別。
兩人默不作聲許久,直到天邊的夕陽逐漸隱去,星子開始慢慢浮現,兩人才驚覺時間的流逝。
“那我先回去了。”紀一禾率先開口道,“連續幾天熬夜我有點困了,今天要早點睡。”今天的齊嘉然也應該很累了吧,還是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好了。
齊嘉然點點頭,“好,那你回去吧,好好比賽,注意身體。”
紀一禾應了一聲就往回走,開始腳步還是慢慢的,漸漸的,越走越快,好像後面有人追他一樣,最後一隱,進入了古堡。
齊嘉然雙手插袋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背影,目光深邃。這一次過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現在還不行吧,如果告訴他會嚇壞他的,最起碼,也得等到比賽之後。
齊嘉然的臉色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孤零零地站了一會兒,最後轉身離開。
“只剩下八個人了。”紀一禾將自己的身體摔進沙發,狠狠彈了幾下,真舒服,“人越來越少,比賽越來越難。”
“這是肯定的。”沈言笑吟吟端了兩杯咖啡走過來,“只有最厲害的人才能走到最後,物競天擇,這是自然規律。”
紀一禾小心地從沈言手裡接過一杯咖啡,吹了吹,才道,“沈言,你不是在房間休息嗎?”自從他知道沈言現在的狀況後他就看沈言怪怪的,說話也小心起來。
“睡不著了。”沈言一攤手,笑得雲淡風輕,“乾脆起來看看書,喝喝飲料也比悶在屋子裡好。”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輪比賽結束的第二天上午了,幾乎所有參賽選手都還窩在房間裡補眠。紀一禾因為昨天與齊嘉然的見面,晚上睡得並不好,眼下已經青了一塊。原本以為客廳就只會有自己一人,沒想到沈言也出來了。
紀一禾淺淺啜了口咖啡,被燙的齜牙咧嘴,“唔,好燙!”
沈言放下咖啡杯,皺起眉頭,“怎麼了,燙到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看看。”說著沈言坐到沙發上,將頭湊到紀一禾跟前,右手圈住紀一禾的身體,左手扳著紀一禾的下巴固定,想看看他舌頭的燙傷程度。
“沒、沒事。”紀一禾被他弄得臉一紅,就想掙脫開來,可是沈言用的力氣太大,掙了幾次都沒掙開。
沈言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臉,他想了這麼久的臉,就這麼近的在他的眼前,近得只要他再湊近一點點就能吻上去。
沈言已經看不到紀一禾受傷的舌頭和眼底的驚慌了,他的眼前只剩下紀一禾半張的嘴唇,原本青白的嘴唇因為口水的濡溼而顯得格外嬌嫩,閃耀著淡淡的光澤——這一切都吸引著他。
沈言的頭越湊越近,近得紀一禾都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聲。紀一禾很慌,他想要推開沈言,可是推出去的手卻顯得如此無力。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事情快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一句淡淡的呵斥讓沈言彷彿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在做什麼似的,飛快彈跳開身,臉漲得緋紅,“我、我、對不起,小禾。”便步履匆匆走向二樓,他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紀一禾從沙發上直起身,心臟跳動飛快,左手微微顫顫摸上嘴唇,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就在剛才,沈言差點吻了他。
丁家成面色陰沉地看著雙頰緋紅的紀一禾,他只不過想下來取個麵包,沒想到就被他撞到了這一幕。丁家成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一聲呵斥,也許現在兩人已經真的接吻了,想到這裡,丁家成的臉色更黑了幾分。
“丁、丁家成,你怎麼會在這裡?”紀一禾心裡暗暗哀嘆一聲,簡直恨不得用頭撞牆。好死不死,這一幕居然被熟人看見,還是跟他和沈言都熟悉地不得了的丁家成,這讓他和沈言以後的臉往哪裡放。想到沈言,紀一禾又忍不住想哀嘆,他怎麼也沒想到同學四年的沈言對他居然有這種想法,還是剛才只是一時的情不自禁?
“這裡是公用區域,我為什麼不能過來。”丁家成冷冷地開口道,“還是你們準備把這裡佔為私有,我下來還要先向你們打個報告?”
紀一禾不明白為什麼今天丁家成說話跟吃了炮彈似的,看他的眼神也特別陰冷,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他。想了一下,紀一禾還是猶豫著說道,“丁家成,今天這件事,就請你忘記吧。沈言,沈言他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我知道。”丁家成麵包也不拿了,回身上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到處亂說的。”只不過似乎他也應該在某人身上表明所有權了,丁家成在紀一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