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事？”不知怎麼的，青蕪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她總覺得花玲瓏的認真裡隱含了一種憋笑的成份。
“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把你的腦袋撬開來，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花玲瓏一本正經地說完後，向後退了一步，防止青蕪突然動手。
青蕪石化：“滾。”
沒有南迦的日子，貌似也沒想象中那麼難熬嘛。青蕪如是想。
並不是因為她沒心沒肺，沒有絲毫難過，僅僅是因為她相信，南迦總有一天會給她一個可以讓她接受的理由，她不相信以前的情誼都是假的。
春夏交接的時候是雨季，整個桑乾城總是溼漉漉的。
世殊一開始還怕青蕪因為南迦的事想不開，尋尋短見什麼的。三天兩頭地往總渡跑，她以前懶。除了任務外都是比較散漫的。
久而久之，看到青蕪能吃能睡的樣子。世殊也便放心了。
只是苦了青蕪，世殊來得少了以後，她便三天兩頭地被花玲瓏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拉著往城主府跑，也順帶苦了桑老頭與桑老頭院子裡的兩棵金桂樹。
由於青蕪沒臉沒皮的討要行為，兩棵樹已經被揪得幾乎光禿禿的了。
但是，由於世殊以前冷如冰霜，拒絕了不少追求者，所以對男女之事少有了解。
偏偏花玲瓏看起來落落大方，實質上卻是個臉皮薄的。
明明青蕪林夜闌這些觀眾都看得出花玲瓏對世殊的心意。偏偏二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一個打死不說。
青蕪都差點急得去幫花玲瓏表白了。
若是日子這麼安生地過下去倒也罷了。
那日，有人呈了拜帖，對著林夜闌耳語了些什麼。
那是青蕪第一次看到林夜闌發火。
那個無辜的來使被林夜闌一掌推出了很遠，撞在牆壁上，噴出一口鮮血。
但是從他的傷勢來看，林夜闌那一掌到得最後顯然是收了的，不然那個來使此時應該胸骨塌陷，進得氣兒少、出得氣兒多地躺在那兒。
那個來使顯然訓練有素。即使被打成了那樣，仍是掙扎著爬了起來，再次面對著林夜闌跪下，絲毫不懼：“請問您考慮得怎樣？”
“考慮？”林夜闌冷笑。將手中的紙揉作一團，用力得指尖泛白：“告訴你們主子，闌若得空。必定親自到訪。”
得了林夜闌的話，那個來使竟然笑了。那是一種撿回了一條命後如釋重負的笑：“如此，多謝隱香渡主了。”
說完後。那個人抬手一揖，如同來時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闌……”青蕪的聲音顫巍巍地打斷了令人難捱的靜謐，自從那個神秘的到訪者走了以後，林夜闌就靜靜地坐在那裡，如同失了魂魄。
那種神色讓她害怕，亦讓她心疼。
青蕪發現，初見林夜闌時，他眼中的那種殺伐之氣，那種雷厲冷酷又開始佔據了他的雙眸。
彌散開來的霧，遮住了他眼底的軟弱。
“蕪兒。”聽到青蕪的話，林夜闌才想起來，他不是一個人待在這兒。
“蕪兒。”林夜闌又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卻發現做不到：“我累了。”
青蕪一直在等著林夜闌解釋些什麼，然而他嘴唇翕動，卻只說了這麼一句。
看到林夜闌發火的時候，青蕪的腦中已經轉過了千萬種設想。
仇家挑釁？分渡被破？抑或是南迦組建起來的離火宮對隱香，對他，對她正式宣戰了？
然而青蕪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到，林夜闌只輕飄飄地對她說了一句，累了。
罷了，罷了，林夜闌也有自己的苦衷吧。青蕪這麼想著。
只是，難道二人相攜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得說的麼？
青蕪勉強牽了牽嘴角，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哦……累了啊，那你先睡吧，剛好我也有些累了呢。”
青蕪說罷，便想驚惶逃離林夜闌眼前，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對林夜闌不瞭解的地方，並且從未觸碰到過的地方，就是他遇到她之前的那一段故事，他與別人的故事。
青蕪怕再在林夜闌面前待一會兒，她便會在他眼前失態了。
他在為了那個她而震怒麼？他還沒有忘記她麼？她，難道要求再次回到他身邊麼？
“蕪兒。”與青蕪處了這麼久，林夜闌緣何不知道青蕪心裡已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