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到的不同,裡面多了些什麼,沉重得幾乎將青蕪壓垮了:“你要為什麼出現?”
為什麼出現?青蕪也自問。
是她想要年幼喪母麼?是她想有個懦弱的父親麼?是她想要被排擠出府有家不得回麼?
還不等她理出個思緒,南迦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耳畔:“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搶走的林夜闌,世殊,那些愛情也好,友情也罷,我已經不稀罕了。”
青蕪的眼前顯出了南迦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那時的她風華絕代地對著林夜闌一俯首,驚豔了她的同時,也被她洞悉了眼裡的愛慕。
轉眼,南迦變作了與她共患難的知己,姐妹,熬過了隱香總渡被傾覆的時候。
後來遇到了世殊。
南迦說的沒錯,她明明知道她們以前除了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外,亦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卻仍忍不住親近世殊。
一直到現在,林夜闌成為了她的一心人,世殊與她似乎也比與南迦親近了許多。
南迦被他們三個人共同遺忘在了角落。
想到這裡,青蕪一時羞愧得無法直視南迦那雙寫滿了質問的眼眸。
若是這裡有地縫,想來青蕪早已鑽進去了。
然而,不給青蕪絲毫的喘息與懺悔的機會,南迦的敘述還在繼續著,從最初的鏗鏘有力變為了現在的低迴婉轉:“我不奢望你對我有那麼絲真誠,但能不能別什麼都搶我喜歡的?”
“啪。”一計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打斷了南迦的滔滔不絕,也驚醒了歉疚中的青蕪。
青蕪抬起頭來,世殊的手自那一巴掌以後已經收回來了,然而南迦臉上逐漸浮凸的巴掌印清晰地告知她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你居然打我?”南迦被這一巴掌打得懵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回手捂住臉頰,望著世殊,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一巴掌,是替青蕪打的。”從剛才起就沒再說話的世殊緩緩開口了,聲音冷定。
隨即,另一個巴掌緊隨而上,在南迦反應過來之前,再一次將她打懵:“這一巴掌,是替你自己打的,打你的自以為是。”
“為什麼,為什麼,就因為我對青蕪說了傷人的話,你們就都這麼對我?”南迦的眼裡滿含著痛徹。
“不。”世殊的聲音響起來,與打人時凌厲的語氣不同,而是顫抖的、無力的:“我很抱歉先前冷落了你,但是如果這就是你用來刺傷青蕪,甚至是刺傷自己的理由,我只會覺得不值。”
說到後來,世殊的話音陡然高亢,目光直逼南迦:“誰都沒搶你的,誰也都沒欠你的,南迦,你心裡剔透著,不是麼?”
南迦打了個抖,彷彿被世殊冷如冰雪的話凍住了一般,良久,苦笑起來:“是了,是了,我都知道的,但是……”
南迦頓了頓,望著菏池裡凋謝的花:“但是,我做了很多你們絕對無法容忍也絕對無法原諒的事,我們再也不是一起賞花的姐妹了,我們,回不去了。”
錯誤,已經犯下,無論結果如何。
“南迦姐姐……”青蕪向著南迦伸出手去,做最後的爭取:“只要你回到我們中間來,你做了什麼事,我們都會原諒。”
南迦後退一步,臉上的神情如同一朵開至荼蘼的玫瑰,美豔卻又頹廢:“不,蕪兒妹妹,我要走了。”
說罷,南迦也不等青蕪與世殊回話,用掌風在地面上割出了一道淺淡卻醒目的裂痕,字字擲地有聲:“從今以後,我南迦,與隱香,與隱香眾人,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這聲“恩斷義絕,再無瓜葛”的話打得青蕪與世殊楞在原地,提不起絲毫的勇氣跨越那條看似很好跨越的線。
“南迦姐姐,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麼?”青蕪甚至用上了哀求的語氣。是了,是了,只要南迦回來,她願意承認她是欠南迦的,她以後再也不會冷落南迦了,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彌補南迦的,只要南迦願意回來。
然而南迦只是背過身去,舉起一隻手來,手心向前搖了搖:“蕪兒妹妹,你是個好女孩,對不起,之前做了傷害你的事,但有些事既然做了,我就不會後悔,記住,再見面,我們只是敵人。”
南迦說完,便毫無留戀地向著遠處奔去,很快消失在了青蕪與世殊的視線中,決絕得彷彿之前生的那場“大病”是他們的幻覺似的。
“世殊姐姐……”青蕪將頭埋在世殊懷裡,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希望世殊能為她分擔一些失去南迦的哀痛。
她是真的把南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