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後來再逗逗她,卻很沒道理的跟著上來了——然後,他的目光移向乳白色的小餐桌,中間是一捧小小的雛菊,怯怯的開放,花下則是一個普通的玻璃像框。
他慢慢踱過去,拿起像框,照片中不止她一人——那時的她扎著馬尾,臉比現在圓潤一些,一臉燦爛的對著身邊的男生,眉梢都洋溢著滿滿幸福。她身邊的男子亦是氣質溫和,低頭看著她,滿目的寵愛。
他細細的端詳好久,直到聽到君莫在身後出聲提醒:“韓總……”
韓自揚回過身,微笑著看她:“那時你大學的時候麼?”君莫瞥了一眼,笑:“我那時候很胖吧?”
韓自揚又回頭看了一眼:“嗯,那時候剛好,現在太瘦了吧。”
“哎,快樂的時候真的比較容易胖。”她很快的說,半真半假。
君莫顯然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她舉起雙手,亮出泡麵:“我真該說實話——先問一下,你的留學生生涯有沒有對泡麵產生陰影?”
韓自揚忍不住笑了出來。
君莫把僅剩的三包面煮在一起,給韓自揚挑了個大碗盛了一大半,滿滿的端上去。韓自揚道了聲謝,也不客氣地開始吃了起來。
“你很喜歡在樓下喝咖啡?”他放下碗的問她。
“嗯。那天真巧。你怎麼也來這裡?”君莫也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點點頭。
“等個朋友。”韓自揚簡單的說,看了看時間,微微一笑。
這一頓本就有些晚了,兩人吃得都很快。君莫有些好笑的看著韓自揚將湯也喝完,不由說道:“讓徐總知道了可真是不得了,他一定會說我怠慢貴客。”
等到簡單收拾完餐具,濃濃的倦意開始浮上來,君莫強撐著去給韓自揚倒水,韓自揚攔住她:“不用麻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得走了。”
君莫也不再客氣,送他到門口。
門口的男子,雙目切切,薄唇緊抿,似乎有還話要說。
君莫真的覺得倦,尤其在家門口——這個地方,她向來不習慣帶上面具,她笑道:“韓總,真不用謝我,速食麵而已,我請得起。”
韓自揚點著頭微笑,“是,味道很好。”他想了想,補上一句:“晚安。”轉身的剎那,君莫覺得是不是幻覺,他的眸色,沉澱出一望不盡的墨色。
維也納咖啡
有人說,這是適合的戀愛的溫柔咖啡。有時候,愛的滋味,類似等待——脈絡清晰的三層:新鮮奶油、滾熱咖啡、粗糙砂糖。知道麼?時光若水,緩緩的流逝而過,貼切而溫美。記得,不要攪拌。
瑞明的總裁秘書,不似別家——雷厲風行的同時,總是不忘將自己裝飾得天仙一般妖嬈。韓自揚向來尊敬的稱呼她陳姐,年近五十的女子,無意藏起臉上的魚尾紋,每日都是工整而不逾矩的灰色西裝套服,利索的辦好所有的公事。而在生活上,也只有她,便似對待半個兒子一般細心提點上司。
這個年輕而充滿活力的公司中,似乎只有她是嚴整而合乎禮儀的,比如馬初景,上一次闖進了辦公室,之後整整一個星期不敢單獨上來找總裁,連連哀嘆“陳姐的目光可以殺人”。
陳姐像往常一樣九點準時整理好上午的檔案電郵和日程送給上司過目。一進門,眉頭便皺了起來,韓自揚左手撫在胃處,一手翻閱一大沓檔案,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不用說也知道是胃病犯了,陳姐放下檔案,熟門熟路的走到辦公室右側,從寬大的落地櫥前抽出一個屜子。她將胃藥和一杯溫水放在韓自揚面前,用公事公辦的口吻數落:“韓總,你昨晚工作的幾點?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再吃泡麵了麼?你再懶,打個電話到廚房給您送宵夜總可以吧?”
韓自揚抬頭,微微苦笑:“我知道了。”陳姐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論從公從私,我都不贊成您住酒店。既然總部已經搬遷過來了,您也該置個家了。”
以往她這麼說的時候,韓自揚總是一聽便過,今日卻放下了手中的檔案,似乎略帶興趣。半晌,他飛起眉梢,淡淡的說:“也好,那就幫我去看個樓盤。”
君莫偶爾還是會在酒店遇到韓自揚,她微笑致意,對方也總是向她頷首而笑。顯然那一晚上兩人的特別晚餐並沒有影響到什麼,君莫心中輕鬆不少,與其在真實的生活中和別人一絲一縷的糾纏不清,還不如翻翻名人明星的小八卦娛樂神經。
這些天她的工作餐物件改成了馬初景,倒也不錯。這個人只要不工作,完全還像一個大學生一樣,貧嘴,臭美,也愛八卦。這很好,君莫不無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