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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馬路之隔,娜娜吐得更加激烈,她淚光閃爍著看著,向我搖了搖手,我趕緊掏出一百塊錢,塞在老人的手裡,說,老大爺,我朋友不舒服,我得去幫她提東西了,你自己要不去買點補品補補吧,對不起啊。
塞了錢我就跑了。老大爺沒有異議,把錢摺好小心翼翼放進兜裡,繼續推著液化氣罐緩緩走向前方,我順著他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幾里之外,在夜色和橘黃色燈光的邊緣,掩蓋在不知名的霧氣裡有一個工廠,那裡杵著兩個大罐頭,想來老人是剛換完液化氣推回家。我拍了拍娜娜的背,娜娜說,你別拍了,你拍得我想吐。
我說,電視裡都這樣的,娜娜。
娜娜從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嘴,說道,去車裡吧。
我掠了一眼那個赤膊的男子,他沒有丁丁哥哥那樣的氣質,他只是一個露天台球廳流氓,但他跳在臺球桌上講話的一幕像是丁丁哥哥會做的事情。此時的我已經比當時的丁丁哥哥大了很多歲,但我總覺得沒有任何一點及他。他背上行囊,留下幾句話就走了,而我想要開完這一條公路卻準備了足足四年,每一次總有推脫,要不是怕車壞,就是怕自己沒準備好,也就是5476公里的路。我低頭一看里程錶,已經開了500多公里。可是我在哪個省的夜幕裡,我不是特別的確定。我只記得我第一次開了300公里,然後我就在那裡停了幾個月。因為迎接我朋友的時候還沒有到來,他出獄的時候變了。這次應該是真正的旅程。
娜娜坐在車裡,說,這裡好鬧啊,我們往前開吧。
我說,好。我輕輕地往左把方向掰了出來,還沒有開一米,又一個老大爺的手臂撞在了我的反光鏡上。
不準開,小夥子。
老大爺嚷道。我把頭探出去一看,換了一個老大爺。老大爺指著我罵道,現在的年輕人還有沒有禮貌啊,開著汽車,撞了人都不知道下車。
娜娜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娜娜。你別下來。
我下了車,利索地開啟錢包,再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