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夜幕中的星光,那淚水在小巷的黑暗中,悄無聲息。
“如果,不能原諒姐姐,那麼,就恨吧……”
子夜傾身在小落的額頭落下一個細吻。
轉身走出房門。
咖啡館內
“把他帶走吧……”
幾縷刺眼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落地窗照在子夜漠然的臉上,晶瑩純白。
童震霖默默的看著她。
前幾天才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出賣弟弟的她現在卻如此從容,如此淡定的坐在他面前。
他以為,至少她會紅著眼睛,求他一定要救救子落。
至少會難過。
可是,望著她臉上淡淡而無謂的笑容,他知道他錯了,她是如此平淡從容的望著他,甚至連目光的閃躲都沒有,直直的望向他。
這個女孩子……
“我把他賣給你,反正現在也不一定能夠治好,死馬當活馬醫,就把他還給你吧……”她啜飲了一小口咖啡後,靜靜的望著他,沒有一點情緒的起伏,似乎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據我所知,這些年你竭力的讓他過得幸福——”
“那是因為——他是童氏老闆的兒子。別忘了,上次你說過要給我三百萬的,我可都記著。”開啟包,從裡頭拿出一根菸,點燃,白色煙霧繚繞在指間、蔓延至空中,模糊了她的臉。
既然這是對他最好的選擇,那麼,就這樣、讓他安心的享受他的幸福吧……
跟著他,至少如他所說能給他一個美好的未來,至少,他是他爸爸。
而跟著她,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夜總會姐姐’……
趁著煙霧的繚繞,子夜緩緩閉上眼睛,強自僵硬地坐著,不敢將心底的疼痛和顫抖洩漏出去一分一毫。
“你為了他去做小姐——”
“那是因為——我喜歡這行業。”子夜深深的吸進一大口,隨即對著童震霖噴了一鼻臉的煙霧。
“呵呵……”子夜沒心沒肺的笑著,些許薄薄的煙霧從鼻子裡、嘴巴里冒出來。
她摒起力氣,努力的驅趕內心越來越強烈的疼痛感,閉一閉眼睛,不讓眼中的熱氣流洩。
深吸一口氣,吐出,然後望向他。
“這是最輕鬆的職業,不是麼?”
“雖然你這樣做很令我憤怒,但……還是要謝謝你。”童震霖微微側身掏出一張空白支票,簽上名,放到桌面,推到她面前。
“你想要多少,自己填吧。”
子夜伸出手拿過,望著金額處的空白。微笑著抬眼看他。
“成交!”
子夜朝菸灰缸碾滅菸頭後,提起包,起身向門口邁步。
突然,她停下腳步。
“告訴他,他是我用無金額限制的支票換來的,活過來的話,讓他以後別來煩我,我不想退票。”
說完大步邁出玻璃門。
小跑到拐角處停下,子夜雙手撐著膝蓋劇烈的喘息。
“不要難過……”
睜著大眼想要顯示自己完好如初,但淚水卻不聽話地從眼眶裡流出,有些事情不親自面對,便體會不到它給你帶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咬緊牙齒,閉一閉眼,胸口的絞痛令她深深的蹲了下去。痛苦像一隻冰冷的手將他的內臟揪緊翻絞,蜷縮著,她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轉瞬,溫熱的液體從指縫裡滑出。
終於。
這個時候,她才完全放鬆下身體,嗚嗚的哭出聲。
路人們紛紛的望向角落裡悲傷的她,小聲的議論著。
撥開密集的人群,子夜狼狽的逃開。
奔跑著,茫然無措的掩面痛哭,傾盆大雨也同時降下,豆大的雨滴很快的淋溼她全身,她卻沒有躲避的念頭。
雨水從髮梢上滴落,再混跡著滾燙的眼淚,無聲息的滴落。
索性就這樣,把她吞噬吧。
既然她已經沒有任何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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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已經縱容你很久了!從你回國開始,泡吧、打架、夜總會、隨意進出醫院,公司哪一點限制過你?”
“你知不知道你最新單曲的錄製受多少媒體的關注?而你卻讓上百個記者電視臺等你一下午,整整一下午!”休息室內,經紀人啊ken憤怒的拍著桌面,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