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書記因為昨晚老婆竟然破天荒主動了一次,折騰了半宿,心情很不錯,此時意猶未了,只漫不經心的說:“承認錯誤了就好嘛,這個犟卵能夠主動一次,不容易哩,好韻味的。”
賤伢有些疑惑的望望對方,譚書記好久才反應過來,只覺臉有些燒,不過沒紅。
曬不幹在工地犯了病,建橋想安排兩個社員扶他回家,他急得不行,著急的說:“隊長我冇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建橋騙他說:“你不曉得啊?哦,那時候你還在屋裡,公社發了通知的,有病不主動回家休息的,如果發現了不僅不準在工地上吃飯,就是被送回去,生產隊也不準再發糧給他,快莫做聲了,趕快回去治病,我跟上面就講你是主動回去的。”把他勸回去後,建橋找了信得過的社員單獨通氣,讓他們白天設法磨洋工,樣子儘量做足,但要節省體力,到了深夜照樣回去挑水,只是吸取上回教訓,取水桶的時候不從解放家門過,而是繞遠道走。
紙哪裡包得住火,幾天後解放主動回到工地,訊息馬上也傳到了賤伢耳朵裡,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也沒上公社彙報,而是假裝不知,晚上卻和社員住到了工地上。建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明目張膽動員社員回去挑水,一日三餐卻還是在工地食堂吃。
經歷過食堂斷炊的滋味後,不少社員逐漸清醒過來,知道上面撥糧不一定靠得住;另外,建橋的靠山比賤伢官大,所以有越來越多的社員主動參與進來。賤伢覺得解除建橋隊長職務的時機成熟了,馬上裝作焦急萬分的樣子趕往公社。
賤伢滿臉汗水進入譚書記辦公室時,他剛從縣裡開會回來不久,臉色很是難看,原來散會的時候,他碰上了上次衛星田的驗收隊隊長,對方聊起回去路上建橋攔車告狀的事,當時他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心想:表姐逢年過節都對我娘客客氣氣,本來想鍛鍊他幾年,等年紀大些老練點再提提他,冇想到他不開竅,是扶不起的阿斗,再留他會拖累自己;俗話講,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認不了,管不了那麼多。如今再聽到賤伢一告狀,說建橋不僅是上回向上級寫信要求解散食堂的幕後主使,還帶著一隊社員陽奉陰違不服管,影響全管理區進度,這樣下去自己交不了差,便更如火上加油,當即指示他馬上趕回去把建橋換了。
接替建橋的自然是解放,他從此變了神態,除了依舊在賤伢和玉品面前有些不自然外,大多時候都是昂首闊步,目中無人了。為了報答賤伢的知遇之恩,他很快糾集了以自家兄弟為主的一班人馬,強迫社員加快工程進度。
建橋雖然被撤了職,心裡卻依然記掛著旱情,休息的空擋單獨找了抗戰,請他開拖拉機把抽水機拖到縣裡去修理,抗戰剛把拖拉機開出工地不到二里,迎面碰上了他父親。問明情況後,賤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抗戰不得已,掉頭回了工地。建橋在河邊等了一陣,沒見拖拉機過來,趕到工地打聽到原由,也沒有辦法,只得另想途徑,下午找了幾個自家兄弟,動員他們與自己一道抬抽水機搭火車去縣裡,好說歹說做通了工作,又好在隊裡出納暫時還是自家堂兄,沒有請示解放就先支了點錢,四個人分頭溜出工地,把抽水機快抬到了火車站。
不久解放發現少了人,但他裝了迷糊,因為建橋畢竟和譚書記有著親戚關係,惱火的卻是賤伢,他認為這樣做不僅影響進度,更重要的是建橋在三番五次挑釁自己的權威。
抗戰開著拖拉機還未到工地,就看見曬不幹歪躺在一張竹椅上,被幾個親人抬著匆匆迎面急趕過來。
4。11 偌大一個葚市竟然買不到後悔藥
偌大一個葚市竟然買不到後悔藥
抗戰趕緊掉頭停下車,幫著把竹椅抬上了拖箱,插上後板,嘟嘟開著就往鎮醫院跑。拖拉機一路顛簸著開過來,曬不幹臉色由紅變紫,由紫變綠,腦門上滲出一滴滴豆大的冷汗,鼻子和嘴裡流出白沫,四肢抽搐,抬進大門時已經不動了。
倪醫生翻開眼皮看看,又在鼻孔下探了探,搖了搖頭,他幾個哥哥求著再搶救搶救,倪醫生說:“早做什麼去了?這個時候才送過來,我要是救得死人活,還在這鳥毛鎮上搞啊。”
抗戰把曬不幹送回家,他老母尖聲哭叫著說:“崽呀肉啊,教你不要跑回去了哩,你就是不信,為了吃那斤半米,命都送了哩。”他大哥勸慰說:“娘啊您老莫太傷心了啦,切忌莫哭壞了身子,生死由命,閻王爺叫人四更死,就冇得哪個活得到五更,老弟命中註定只有這麼長的壽哩,他這一世命苦,早死早超生也好。”老母更加傷心:“我的崽啊你就命苦吶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