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能有命嗎?”內侍監把銀兩退了回去。
曲密聞言,無暇深思,立即跳下馬,奔到花婉露面前,用力把她抓下來。
“婉露,你不是寧願去守陵嗎?眼下是個機會,咱們兩個身份對調,你就可以不用去‘無塵庵’了。”
曲密貼近花婉露,急切地低語。
花婉露呆了呆,很快就明白曲密的意思,連忙點了點頭。
“公公,我們兩個願意對調身份,絕不後悔。”曲密立刻拉著花婉露的手,來到內侍監面前。
兩名內侍監搖頭低笑著,“這可不是你們兩人願意就行的,兩輛馬車上頭還有十個小主呢,隨便一張嘴就能要了我們的命。”曲密怔怔地望向眾多姐妹們,眼神迷惘無奈。
“公公這話差了。”其中一輛馬車內的女子冷冷地說道。“‘無塵庵’又不是什麼享福的地方,曲密懇求到‘無塵庵’是因為她已心如死灰,我們姐妹又不是冷血心腸,何況人人命運相同,告她的密有什麼好處嗎?”“嫻英,多謝你。”曲密朝那女子投去感激的一瞥。
“上頭有諭旨,庵院和守陵的生活清苦,只要各位小主安分守己,上頭每月會多加銀兩照料各位小主。”那名禁衛軍又說道。
眾宮嬪們彼此互望著,人人神情苦澀。
她們都知道,這是“上頭”的收買,對她們來說是極大的恩惠了。
兩名內侍監在權衡輕重後,笑吟吟地收下了禁衛軍的銀子。
“曲密,快上這輛馬車。”
內侍監指著前往陵園的馬車,朝花婉露努了努嘴。
隨後又指著前往“無塵庵”的馬車,示意曲密上去。
“花婉露,你也上馬車。”
曲密和花婉露從此刻起變成了對方,兩人幽幽對視一眼,各自坐上了對方的馬車。
馬車出皇城以前,少女們仍頗有興致地看著街景,嘰嘰喳喳地談論著,但是隨著出城以後的景色愈來愈荒涼,愈來愈杳無人煙,目之所及一片荒涼蕭索,她們的心情也就隨之愈來愈低落了。
出城後的官道路面並不平坦,馬車一路顛簸,走了大半日,每個人渾身的骨頭都像要散開了似的,個個苦不堪言。
然而,曲密始終合著眼,不發一語。
曲密原本不明白事情為何有如此轉折,暗暗猜測著禁衛軍口中的“上頭”指的是誰?但是馬車內同行的姐妹們清楚點破了她的疑惑。
“看樣子,皇上看中了你,童娘娘便容不得你了。”李嫻英哼笑道。
曲密這才猛然想起童娘娘那句輕賤的話語——本宮倒是可以成全你。
“原來‘上頭’就是童娘娘呀。”溫玉蘭也恍然明白了。“童娘娘把曲姐姐先送到‘無塵庵’去落髮為尼,皇上就算想把曲姐姐接回宮也沒有機會了,這就是童娘娘的打算吧?”
“這就沒有機會了。玉蘭別想得太天真了。”羅貞靜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皇上若真的想要曲姐姐,就算曲姐姐人在‘無塵庵’,只要皇上一道詔書,也能讓曲姐姐蓄髮還俗呀。”
“傻瓜,你當真以為童娘娘會讓皇上知道曲妹妹人在‘無塵庵’嗎?”李嫻英冷冷地撇了撇唇,“說不定過幾日,童娘娘就會傳個假訊息給皇上,說曲密忍受不了守陵的苦逃走了,或是受不了親人的死而跟著尋死了。總之,童娘娘一定會讓皇上對曲妹妹徹底死絕了心的。”
“可現在變成曲姐姐的人是婉露呀,萬一皇上真以為曲姐姐人在陵墓,到時候派人到陵園接人時怎麼辦?”溫玉蘭奇怪地問道。
溫玉蘭這句回話勾住了曲密的心思,萬一皇上真的發現她和花婉露對調的事,難道不會下旨追查嗎?
不過,新即位的皇帝並不會護送梓宮前往陵園,因為初登基懼生意外,新帝並不會隨意離開宮禁,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皇上發現她和花婉露對調的事。
至於將來,皇上充實後宮之後,也許很快就會忘記她了,這麼一想,她倒是放心了一些。
“玉蘭,你也太小看童娘娘的心機了,現在童娘娘也許按兵不動,但要是皇上一旦動了接曲密回宮的念頭,恐怕她不會放過……”李嫻英頓住,雖沒把話給說完,但每個人都聽明白了。
眾人的目光同情地看向曲密,曲密只覺一股寒意襲上身軀。
“曲姐姐,皇上剛剛說了要納你進後宮,你為什麼當時不立刻答應下來?你直接答應了不就沒事?至少在宮裡還有皇上給你當靠山呢,偏偏要跟我們到無塵庵吃齋唸佛去,可真是個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