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言辭身體稍稍前傾,“離開南大陸?為什麼?”
“我要去找一個人。”
“找人?”言辭重複一句,“什麼人需要你離開南大陸尋找?”
言殳躲閃般移開視線,重新把杯子拿在手上,沒有正面回答。
言辭細細思忖,腦海裡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逝,“你是去東大陸?”
言殳點頭。帶上舒了一口氣的如釋重負。
言辭放下手中的杯子,半晌,又拿起來,喝一口,又放下。
言殳第一次見言辭這個樣子。平時,言辭總是站在他這一邊,沒有一次是這樣的。他突然有點吃不準言辭的意思。難道他這次要反對?
思來想去,索性直接坦白,“二哥,你是不是反對?”
言辭皺眉,沒答話。
言殳心裡有一些惴惴,但是想起前兩天心中的煎熬,想起之前下的決心,狠狠咬牙道:“我想去找路修遠。”
“為什麼?”言辭心中基本有數,但他潛意識裡還是希望言殳否決。
“就像……你和花連神。”言殳小聲但堅定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言辭閉了閉眼睛。
真是這樣……?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和他……怎麼會……?”
“二哥,就像你和花連神,這樣的事情是沒有什麼‘怎麼會’的。”
言辭雖自己和花連神是這樣的關係,但是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去接受言殳的這件事。更準確的說,是他太錯愕太震驚,幾乎是本能的對這件事反應,沒來得及思考。
言辭的反應讓言殳眼神黯淡下去。
言辭在腦海裡回憶有關言殳和路修遠的點點滴滴,似乎想從之前他所知道的的相處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兩人都不說話。
過了幾分鐘,等言辭終於有了一點頭緒,從思緒中抽身而出,一看言殳的臉,才驚覺他剛剛無意識的態度已經傷害了言殳。歉疚、尷尬,他馬上解釋道:“言殳,你別誤會,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意思。我現在本身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實在不會有其他的厭惡、反感之類的情緒。我只是覺得驚訝。”
言殳點點頭,沒說話。
言辭嘆了一口氣,“我原本以為你這樣的個性會更加喜歡自由。”
“跟他在一起未必沒有自由。”
言辭被堵得說不出話。
言殳繼續道:“我以前也以為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找到物件呢,畢竟……你這麼裝麼。”
言辭笑。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言殳此時真正放鬆了下來,他身體往下滑了一點兒,“不知道。我其實也不太確定,他之前跟我說過幾次,讓我留在東大陸,但是我之前因為不知道你的訊息,所以拒絕了。後來……我還是決定去找他,否則真的會留下一生的遺憾。我不知道我和他會怎樣,但是我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