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向黑麵神,不知為什麼,明明沒有戴眼鏡,但一瞬間他的眼前好像有什麼類似鏡片的東西反了下光的錯覺,然後『啪』地拍了下手,“是嗎…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他明白什麼了?
“入江前輩,明明一大把年紀了,卻還是個妹控啊!”
“不、不用加【一大把年紀】這麼多餘的修辭!”
呀叻呀叻,真是的,好不容易和平了一會兒,兩人之間又爆發出強烈的火花了……我無力地垂下肩來,明明剛剛答應我要好好相處的嘛!
……
結果真田當然還是返回營地與u…17的其他隊員匯合了,哥哥則留下來照顧我。
當然了,是那傢伙的話,完全跟猜想的一樣:說什麼照顧,根本就只是變成一隻黏人的要命的捲毛狗,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就連想要洗個澡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勸動他離開我的房間坐到大廳去。
雖然顧慮到剛包紮好的傷處不易沾水,洗完頭髮之後便只是擦了個澡,但因為不熟練的緣故反而花了更長的時間。從房間裡出來,我擦著頭髮走向大廳,“哥哥,借我1oo日元買蘇打水……”
欸?本以為捲毛一定是坐在大廳的皮沙發上靠玩手機殺時間呢,誰料竟沒見蹤影。
“哥哥?”我四處張望著,一路找到空無一人的廚房去了,發現那裡竟有一扇通往後院的玻璃門虛掩著:都這個時候了,捲毛狗難道是去院子裡埋骨頭麼?
“哥哥,你在嗎?”我一邊低聲喚著,一邊輕推開門,探出身去,啊!——
奏多真的在:他隨意地趿拉著拖鞋,倚在牆邊,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指尖處香菸紅色的火光忽明忽暗,青煙嫋嫋。。。。。。原來,這傢伙吸菸啊。
我是第一次見到奏多吸菸的樣子,至於真正的“入江久美子”有沒有見過,就不得而知了。但從他元月底從澳洲回到家,再到我們兩人搬到東京,超過2個月來,他從沒當著我的面吸過煙。
總覺得不應該出聲去打擾他,就這樣默默地凝視著他眺望遠方的側臉,精緻英俊,彷彿往日的孩子氣都是我看走眼了——站在那兒的,就像是素昧平生的一個男人,不是我已經習慣了朝夕相伴的那個入江奏多,而是我一無所知的一個成年男子。
我記不清自己就那樣佇立凝望他多久,久到我忽然察覺到他的神色、舉止竟是那麼像【那個人】,然後打了個寒噤,“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許是聽到我這聲帶著哆嗦的驚歎,奏多扭過頭來,“小久。。。。。。?”
發現是我,捲毛好像嚇了一跳,接著有些尷尬地眯了眯眼睛,“是你啊。。。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邊的?”
“嗯,有一會兒了。”就是說嘛,奏多就是奏多,怎麼可能是【那個人】,我努力揮散心頭的疑慮,衝他笑笑,換上擺在一旁專門的拖鞋走進後院。
“哥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會吸菸的?”
“你18歲那年吧。。。。。。”
“我18歲?!”
“呃。。。口誤,是我19歲那年開始的。”
“那不就是去年嗎?怎麼說得好像很多年前的事情似的。”
“啊。。。是麼,那就是吧。”總覺得奏多今天,有些怪怪的。當然,事實上,關於這點,我並沒有發言權,畢竟我並非那個在過去的1o多年間與他一起長大的小女孩。
“你,之前我沒注意的時候,也是像這樣在家裡的後院吸菸的麼?”被我這麼一問,捲毛就好像幹壞事被發現了般,聳聳肩膀,泛起一絲苦笑。
“嗯。。。因為,你的身體。。。”對哦,因為在真實的世界裡一出生,我就只有身體是特別健康的,所以常常會把久美子的心肺系統是非常脆弱的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
“而且,煙味,你也不喜歡吧?”
“。。。。。。並沒有,是哥哥的話,我能接受哦。”曾經,是很討厭的,深惡痛絕的程度,可是自從【那個人】身上也開始有菸草味,我就如何也厭惡不起來了。
奏多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化為淺笑,“是這樣啊。。。謝謝。。。”
其實,奏多完全沒必要道謝的。
只是因為無意撞見他吞雲吐霧的悠然舉止和【那個人】相似,就亂了心神——也許倒是我,該向奏多去道謝:謝謝他讓我看清了,【那個人】至今,還那麼深地在我心裡。
26真心話?大冒險!(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