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瞥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留點力氣吧,情緒太激動會加快血液流動,別還沒開打,就先血流而盡死了。”
段策這會兒腦門上的火苗都幾乎肉眼可見,他伸出手結了個法印,暫時止住了肩膀上的血,方才稍稍恢復些理智。
應龍接二連三的吃虧,早已按捺不住怒氣,咆哮著衝良辰而去。
虯龍想要藉著它的身形,悄悄跟在後面偷襲,卻被我拎傘攔住去路,蘇決施展幻術,眨眼之間竟然變出數個分身出來,從不同的方向將虯龍團團圍住。
虯龍打量了我一眼,開口道:“你,就是白澤收的徒弟麼?”
它的聲音帶著些稚嫩,聽上去好像是個孩子,但它不過是錯覺而已,實際上它非但不小,在九龍之中反而算是年紀較長的。
我握著傘,從頭到腳都變得異常緊繃,“沒錯。”
虯龍問:“他都教了你什麼東西?”
我想了想,說:“……沒教什麼東西。”
如果說不算如何擺攤算卦、畫個紙符賺錢、怎麼哄騙女人這些的話……好吧,其實教我這些東西都是當年的馮瞎子。
師父自從變身回白澤以後,雖然對我有千般好,但除了之前留下的法寶之外,好像也沒教別的東西……尤其是戰鬥上面的技巧,一句也沒提點過。
說起來也是不可思議,明明跟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不短,但是卻從來沒有想起過,讓他提點自己一二。之前身中禁語無雙咒,跑九重天去求助,反被他推給了老虎叔叔。
虯龍聽完我的話,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了寓意豐富的笑聲,“呵呵。”
我保證自己說的都是實話,但對方的反應卻是明顯不相信。
算了,愛信不信,我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解釋。
虯龍接著又看了看蘇決,弓起身體道:“幻術師……好像能力還不錯,之前聽白龍說起你們,還不相信兩個孩子會有什麼本事,如今卻是有些期待和你交手了。”
它的話音未落,身體卻陡然騰空而起,竟至此消失了蹤跡!
我震驚的抬起頭,對它的速度很意外,同時又覺得這趟北海之行自己真的來對了,如果此次能夠僥倖獲勝,說不定能將實力陡然拉昇一大截!
我雖然處身在流雲之上,但是行動確有諸多不便,所以蘇決分身率先跟著躍起,也紛紛消失在場中。
旁邊的段策、良辰已與應龍戰在一起,雙方打得激烈無比,暫時難定輸贏。
即便蘇決和虯龍都不見了,我依然不敢放鬆分毫,而是全神貫注的用靈力捕捉他們的動向,好快……
隱隱間,只覺得虯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整個身體都飄忽不定。
蘇決雖然很快能夠發現它的藏身之處,但是動作畢竟慢了些,而且由於分身的緣故,很容易被逐一擊破。所以不多時,分身就只剩下了兩三個。
蘇決的實力遠不至此,雖說獨自戰勝不了虯龍,但也不可能這麼快敗下陣來。
所以並沒有著急跟上去,而是選擇繼續在原地等待,同時揣摸在白龍那裡得手的招式,能否在今日重演一遍。不過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就被自己否決掉了。
那天用匕首得勢不過是因為對方不警惕,這條虯龍相對要狡猾得多,而且動作更快,沒有十成的把握近身時,那把匕首絕不可輕易拿出來。
於是我便按捺住好奇心,繼續站在流雲上一動不動,時間過的很快,眼前突然青光一閃,卻是蘇決全身而返。在他身後也就是衣襟處不到兩尺的地方,赫然跟著虯龍!
機會來了,我縱身一躍而起,青花傘對準它的腦袋便狠狠刺了下去。
然而身體驀然一沉,卻是刺了個空,再看虯龍,竟然再度不知所蹤。
這傢伙太快了,想要在天空跟上他的節奏,無疑是痴人說夢。
蘇決才要去追,卻被我攔住,“咱們這樣太被動了,換個方法吧。”
“什麼方法?”蘇決疑惑道。
我說:“躲貓貓,你也會吧?”
蘇決立刻反應過來,“可是……屬下如果藏身起來,它就會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你身上。”
我說:“要的就是這樣,光躲不打有什麼意思?它是龍,在天空飛幾年都不成問題,而我們這樣做就太消耗體力了,而且你隱藏起來,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
蘇決這次沒有任何猶豫,“好!”
他收起殘餘分身,雙手合在一起,身體竟逐漸幻化成霧氣,最後徹底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