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一個聲音在拼命的吶喊:不,不要,這是個騙局!
同時又存在著一絲希翼,他可是符蘇,是前任冥王,怎麼可能連對方這種雕蟲小技都看不出來!
在我焦慮萬分的時候,符蘇緩緩抬起手來,將靈力凝聚於右掌之上,居然作勢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這個時候,月漸寒眼中閃過興奮期待的光,注意力情不自禁轉移到了符蘇的手上。
他嫉恨符離,所以連帶符蘇也一併嫌惡,許是想到生命即將流逝,那雙眼睛此時亮得驚人,還閃爍著兇殘嗜血的光芒!
我這邊心思微動,想出手卻又猶豫了,月漸寒現在這副樣子,我現在沒有十成的把握,倘若救人不成反傷及了杜若……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媽媽卻搶先一步出手。
她和赤淵突然分頭從兩邊夾擊,月漸寒不得不騰出手來應對,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畫面,索性露出了惱羞成怒的表情。
符蘇的手驀然轉了方向,閃電般擊在月漸寒的胸口上。
我心頭大喜,心想這下月漸寒不死也得身受重傷,然而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月漸寒的身體竟然被一股強大的無以復加的靈力團團包圍住,並且形成一個螺旋狀的風穴。
當他們三個人同時出手的時候,力量突然逆轉,只聽砰然一聲,所有人都被彈出兩丈來遠!
赤淵、媽媽和符蘇三人還好,杜若卻是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同時一道血瀑傾撒出來,血腥氣瞬間蔓延向四方!
符蘇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即奮不顧身的伸出雙臂去接她。
杜若的身體彷彿凋零的花瓣,緩緩落入他的懷中。
此刻的月漸寒,卻是低垂的頭,吃吃的笑了起來。
他看著符蘇,一臉得意:“符蘇,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下場!方才你如果選擇安安穩穩的去死,結果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所以說,這女人其實是你害死的……也不知道你這會兒,心情怎麼樣?”
符蘇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而是慢慢摟緊了懷中的杜若。
杜若面色如紙,鮮血已經跟白衣染紅了,她深深的凝望著符蘇,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萬分艱難的張開嘴唇,卻終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最後,她只是很輕的笑了一下,那瞬間,彷彿天地間的萬物都黯然失色!
而符蘇的神情,好像就此定格,他甚至沒有悲泣和任何過激反應。
蘇決曾與我說,這兩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恰好遇上了對方,於是就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結合、生子、隱居。兩人的感情從始至終都很淡,幾乎沒有波折起伏。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這兩個人看著彼此的眼神,分明是深愛對方的。
杜若倘若對符蘇沒有感情,怎麼可能會有那樣釋然的表情和專注目光?
符蘇如果不愛杜若,又怎麼可能捨棄權勢陪她隱居在深山之中?
只是這兩人是如何想的,又怎麼走到了這一步,怕是沒有人能夠說清!
杜若死了,我雖然跟她沒有深厚的感情,但此情此景下仍舊不免感傷。
可是這會兒,自己卻偏偏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憤怒的目光看向月漸寒。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早已將他碎屍萬段!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何必這麼意外,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月漸寒一臉悠然自得的表情,“死了個人而已,何必如此大驚小怪?人都會死,不過是有早有晚的差別罷了。我現在只想問一句,這場究竟還打不打了?繼續下去肯定還會見血光,你們如果感到害怕,乾脆就此認輸好了,我或許還會有一念之仁,給你們留個全屍。”
我抬起手中的青花傘,“九龍之戰並沒有講明規則,我中途加入應該還來得及吧!”
蘇決面露難色,“冥後……”
然而媽媽卻冷聲道:“下去!”
我咬緊嘴唇,對她的護贖反應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杜若已經死了,符蘇看上去就像失了魂魄,這樣的情況是沒辦法參加戰鬥的。
方才他們三個尚且不敵月漸寒,更何況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現在怕極了司徒無傷的預言,怕極了那個命盤上的大凶上演……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跟他們一起進退,哪怕是共同赴死,也在所不惜!
媽媽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沒有再勸阻,而是頭也不回道:“你要上場也可以,需得等我和你父親都不在了。否則,我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