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哭,卻又怕她看到難過,於是生生忍住,心口憋的生疼,就好像是針扎一樣!
我想告訴他,自己會好好的活著,即便是一個人,也會照顧好自己。
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雖然這些年,我們大多數時間都不在一起,但是無論走的多遠,我都知道,有個人在牽掛著自己。
天冷的時候,她會想我會不會冷,有沒有加衣……
天黑的時候,她會想我會不會餓,有沒有露宿的地方……
高興的時候,她第一個會想到我,並且將那份喜悅小心翼翼的積攢著,等待有天見面的時候拿出來分享。
難過的時候,她依然會想我,甚至會默默祈禱這些困難永遠都不要讓我遇上。
她是春天的雨、夏天的風、秋天的果、冬天的火焰,雖然自己瘦弱又渺小,但卻時刻想要把力所能及的一切給我!
她愛我,高過一切!
但是現在,她這麼難受,我卻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
我低著頭,把臉同她貼在一起。
她看著我,眼神充滿無限寵溺和眷戀,然後又虛弱的眼遠處的赤淵,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我終是忍不住,抱著她失聲痛哭起來!與此同時,身後突然傳來砰然炸裂的巨響!
蘇決錯愕的看著天空,喃喃道:“赤淵大人……”
我驚懼回頭,發現赤淵此刻正抓著月漸寒的肩膀,擺出了一幅與其同歸於盡的架式!
他的身體,赫然出現了許多血洞,而月漸寒,亦是睜大雙眼,好像地獄出來的惡鬼一般!
月漸寒反應過來,狠狠推開了赤淵。
蘇決立刻飛身去接,往後倒了個踉蹌,方才站穩身形。
月漸寒抹了下臉上的血,吃吃的笑了起來,“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小魚兒,你怎麼了?很難過嗎?沒關係,他們都死了,還有我繼續陪著你……”
“滾!!”我無暇理會這個瘋子,而是呆愣愣的看著蘇決懷裡的赤淵!
假的,都是假的……
他是戰神赤淵,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這肯定是詐死的計謀,一定是!
蘇決將他抱過來,動作很輕的將他放在旁邊,提醒道:“關鍵時刻,還請冥後節哀。”
節哀?節什麼哀?!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罷了!等醒了,一切都會恢復原狀!一定!
蘇決望我一眼,聲音很輕的說:“目前是關鍵一戰,屬下身為大祭師出戰責無旁貸,如果不幸戰死,請您回幽都去,立刻輔佐小公子登位!冥後,您並不是普通人,所以……無論多麼悲傷難過,都請別忘了自己肩負的責任。”
責任?!那是什麼東西?!我茫然的看著赤淵和硃砂。
現如今,我最愛的人都已經躺在了這裡,還不夠嗎?
天下人?三界?死就死了!毀就毀了!那與我又有何相干!
至於斐然……是的,出來的時候,我曾答應過他,無論如何都會活著回去,並且把外公外婆都給他帶回去……
可是現在,我顯然做不到了!
所以失約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麼區別!
場上,月漸寒表現得更加瘋狂,伏靈脩憑藉一人之力支撐著,蘇決躬身衝我行了個大禮,果斷的轉身離去!
我抱著硃砂,又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推了幾下赤淵。
沒有動靜……沒有……動靜。
我的胸口彷彿被開了個窟窿,身心都空洞洞的。
世界悄然褪去了色彩,只剩下灼人的白和憂傷的黑色。
恍惚中,好像又有人加入了戰局,良辰、段策、石頭、甚至還有幾個妖怪。
可這似乎並沒有什麼用,接二連三的有屍體被拋甩出來,良辰、段策、蘇決他們支撐的都很辛苦……
伏靈脩表現得很奇怪,有好幾次,我都看到他的身體被撕裂了,但片刻後卻又再度出現,一點傷痕也沒有。
他的靈力,從始至終都很穩定,沒完沒了似的,好像怎麼也死不了!
但即便如此,想要圍剿月漸寒也很困難……
場內的人越來越稀疏,段策和蘇決都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我機械的看著,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就好像是在看一幕無聲的默劇。
“小魚兒,要振作起來呀!你難道不想想赤淵大人和硃砂大人報仇嗎?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月漸寒大殺四方嗎?”有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