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左思和寂樹都出現在了符離的書房裡。
左思是個聰明人,不待我開口,便顯得面色凝重,顯然已經預想到了什麼。
他猶豫道:“冥後……當真已經決定了嗎?”
我點頭,“我當時帶斐然回幽都,就是因為這裡足夠安全,如今再加上龍九子,幽都的守衛兵越發固若金湯。我對政事權術之類的一知半解,遠遠不及六位長老,留在這裡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所以打算去一趟幽都,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左思道:“屬下對幽都的防守但沒有任何憂慮,就是擔心幾位長老知道這件事,而且幽都之行,實在太冒險了。屬下知道您的能力過人,可是冥王、赤淵大人和蘇決他們也都不差,結果到那裡都是音訊全無,甚至如今連枯文蝶也無法傳送……”
我打斷他的話,“就是因為那裡情況古怪,所以才更要前去探明原因。如今幽都城中,我不敢自詡最強,但也走不出更合適的人選了。所以這趟北海,我非去不可。至於幾位長老那邊,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所以才請你們兩位過來說明。我曾經多次前往北海,對那裡的情況非常熟悉,還有不少朋友可以幫忙。而且……再也沒有誰比我更瞭解月漸寒的為人處事方式了,我倒要看看他這次又籌劃了什麼陰謀!”
左思和寂樹對望,兩人俱是無語。
我同他們說:“我此番離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斐然,希望左思這段時間能入住宮中,代我多陪伴他,同時教他何為禮義廉恥,做一個明辨是非的正人君子。如果君野願意聽課,也可以讓他一起跟著學習。”
左思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拱手領命,“是!”
我看寂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有什麼話儘管說,這裡沒有外人。”
寂樹道:“屬下是在想龍九子的事,我知道他們幾個當中有些是您的故交,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我是說萬一……幾人如果言行不軌,屬下該如何應對?”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之前就一直開不了口。
初七那邊是出於好心派人前來支援,如果我們這邊在懷疑其用心……未免太讓別人心寒。
可寂樹的顧慮,也是應該有的,如果那麼輕信於人的話,也不會成為符離的心腹。
我思索了片刻,道:“我走之後,可能也會暫時失去聯絡。你們可將此事推遲兩字,瞞不住的時候再告知六位長老,如果出現突發狀況,寂樹是禁軍頭目,可……”
我頓了下,對上他的目光道:“可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意思就是根據實際情況或臨時變化,自行處理決斷,不必向任何人請示,不受任何人干擾阻攔!
這四個字雖然看似輕飄飄的,但在此刻說出來份量卻是如重千斤。
所以左思和寂樹俱是精神一振,愣怔片刻方才道:“是,屬下定然不負冥王、冥後重託!”
吩咐好一切後,我便向寂樹索要鎖魂鏈的鑰匙。
寂樹將鑰匙掏出來,卻是問道:“冥後當真要釋放那條六角蛇嗎?”
我搖頭,“不是釋放,而是要他跟我一起去北海。”
話說到了這裡,便乾脆把自己的用意講給他聽。
寂樹聽完之後,眉毛卻是微微皺了起來,“冥後的想法很好,可是那條小蛇擅長隱身,而且目光遊離,看起來心術不正。關鍵時刻如果見不到人,萬一背叛了您可被對方控制住,那就危險了。”
說完他把腰間錦囊解開,從中取了一顆紅色丹藥遞給我,“屬下建議冥後將此藥給它服用,免得出了岔子。”
我接過來猶豫了下,道:“這不太好吧?”
寂樹卻道:“眼下這種情況,好人都不能完全相信,更何況是一隻居心叵測的妖怪?冥後還是照屬下所言去做吧,這樣比較穩妥,保險一點。”
左思也跟著附和,“沒錯,我覺得寂樹是對的。”
聽他們都這麼說,於是我便把丹藥收起來,將兩位送走後,拿著鑰匙去找隱虵。
當它看到我手中的鑰匙後,高興極了,急匆匆跑過來後,便把兩隻手高舉了起來。
我並沒有立馬開啟鎖,而是拿著丹藥送到它的面前。
隱虵眼神頓時直了,身體也僵住,“這是什麼東西?”
我儘量語氣平靜道:“噬骨丹,取個名字很可怕,但吃下去短期內卻並沒有任何副作用。”
隱虵小心翼翼道:“那長期呢?”
我說:“藥效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