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雛怒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鬼話嗎?”
符蘇嘆了一口氣,“你問原因,我如實相告,怎麼反成了鬼話呢?”
他長得文質彬彬,但是口才卻非常好,頭腦也轉的快,赤淵尚且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血雛?
他重新振作精神,喚起火焰,才要抬步進前,杜若再次閉上眼睛開始誦經。
血雛那一腳,竟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去了。
在旁邊觀戰的月漸寒,卻驀然開口道:“罷了,這一場也是我做個人情,拱手白送給你們吧。”
我聞聲很驚訝,壓著嗓音問蘇決,“為什麼?”
不僅血雛此刻滿腹疑問,我也是啊。
符蘇那些話,我也是一萬個不信!
蘇決大概覺得說話不方便,害怕被人偷聽了去,還刻意抬手佈下了防竊聽的結界,這才輕聲道:“老冥王的話,其實是真的。我們這位前冥後,乃是九十九生善人,善惡薄上據說記得滿滿當當。因果報應屢試不爽,她此生是來討債的,而這些妖怪十有八九都受過她的惠,所以一旦念起《法華經》,對方就會頭痛欲裂,根本無法動手。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她的感情才顯得格外淡薄,既便是對冥王大人,也從未親熱過。和老冥王結合,也是依照長老們的指示,搭夥過日子罷了,雖然看起來很不錯,但實際上談不上什麼感情的……啊,這話您聽聽就算了,千萬別往外說!”
我恍然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之前見他們就覺得兩人關係很奇怪。只是……她的經可以一直念下去嗎?”
蘇決搖頭,“當然不能,她終歸是凡人體質,即便是向那些妖怪索債,時間長了也承受不住,而且看那條赤龍,應該也無心戀戰,視線一直往赤淵大人身上瞄,看起來是個念舊情的傢伙,還算是有些良心。這樣棄戰也好,省的兩敗俱傷。”
月漸寒既然已經開口,血雛也只好悻悻的隱退下去。
符蘇收起兵器,扶起額頭已經滲出細汗的杜若,重新回到人群之中。
這場讓人耳目一新的戰鬥,也是讓大家開了眼界,在場的妖怪,也全都舒了口氣。
月漸寒看著眾人,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唉呀,已經輸了兩局了,再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今日這顏面我怕是挽不回來了,看來得找個厲害的角色,下來讓誰來呢?應龍,你來試試?”
天空風穴突然響起一道炸雷,一隻大頭長尾生有雙翼的黃色巨龍傾刻間從裡面飛了出來,張牙舞爪的很是兇狠。
蘇決低語道:“應龍於五方主中央、五行司圭,為雲雨雷霆、溝瀆河川之神,亦是天龍之神,九龍當中相對厲害的了,這一場我們若是想勝怕是不容易……冥王大人沒有在此作證,妖界那邊似乎在觀望風向,一個都不下場,倘若那邊沒人應戰,便只有我下場了。”
我看向四聖獸那邊,幾位古神雖然目光灼灼的盯著場中,但是確實沒有出手的樣子。
這些傢伙……雖然打著拯救三界的旗號,但是這會兒卻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樣子。
不過,初七竟然派他們來了,又讓龍九子前往幽都守城,絕不可能讓其坐視不理。
我思慮片刻,同蘇決道:“九龍原本屬於妖界,之前也確實受了不少委屈,他們這會兒如果貿然下去,可能會激怒九龍……他們顯然也看不上月漸寒,更不可能會與其同流合汙,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必須得穩住場面,哪怕他們不出手,前幾場我們也得撐下來!絕不能讓那些妖怪小瞧!”
雖然嘴上說的篤定,但是心裡也有些小猜忌。
我曾經以為,三界是利益共同體,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擰成一股繩。現在回頭想想,實在是我太天真了。妖界那邊局勢錯綜複雜,初七也不再是我記憶中那隻單純的小黑貓,我們雖然這會兒共同對付著月漸寒,但是回過頭來還得要提防著他們……有些事當真不親身經歷,永遠也想不明白!
見沒人出聲,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便走了出來,“我來試試吧。”
蘇決疑惑道:“這是何人?”
這人相貌普通氣質也很一般,五官隱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對他感興趣的不止是我們,還有月漸寒。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狐疑的打量了少年幾年,“你是誰?”
少年道:“我叫石頭,是蒼桐山的守路人。”
那一瞬間,我腦海中的疑惑霎那間煙消雲散,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