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父能不能把符離放了,用我的魂魄取代?”
七夜微微眯起眼睛,“你說呢?”
我說:“如果只是用來補給身體,那麼魂魄是男是女都沒什麼關係吧?而且我曾吸收過東荒的地氣靈力,應該不比他差到哪裡去。”
七夜掃我一眼,將視線轉向白澤,“師兄以為如何?”
白澤淡淡道:“她既然喚我一聲師父,那我就應該盡些師父應有的義務,無論是誰,都休想在我面前傷她分毫。”
七夜低咳道:“師兄生來缺少七情六慾,怎麼活到今天,反而開始倒退了?”
白澤說:“人活的久了,就難免感到精神空虛,看著孩子慢慢長大,感覺要比寄情于山水有趣得多。時光漫長,你我之間本沒有血海仇深,也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何必鬧到今天這種地步?方才你和我打賭,說那些孩子不可能破解棋局走出結界,現在又如何感想?”
七夜笑笑,“他們不過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白澤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七夜道:“自然,我的眼中除了師父,也只有師兄而已,區區一群螻蟻窩囊廢,又豈會放在眼中?之所以放任不理,是因為看在您的面子上罷了,如若不然,他們早就死了。”
白澤道:“幾萬年過去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你卻還是這麼驕傲。”
“我有這個資本,不是麼?”七夜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倨傲道:“三界之內,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打敗我!”
“如果我說有呢?”
“不可能!”
白澤沒理他,而是問我說:“你現在的身體恢復了幾成?”
我猶豫道:“不足七成。”
白澤道:“你敢不敢和你們的兩位朋友,同你師叔比試一場?”
我心裡格登一聲,別說是我和良辰、段策,就是今天我們來的人全部加上,也沒有任何獲勝的把握,那可是七夜啊!
白澤的神情卻依然淡然,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我咬牙,“如果師叔輸了,願意將冥王的魂魄交還給我們麼?”
七夜語氣輕蔑道:“笑話,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們這群跳蚤!”
師父沉吟片刻,同他道:“既然方才的棋局你覺得是運氣,那我們就再賭一場好了。你若勝了,從今以後翻江倒海披荊斬三界,我絕不過問半句。而如果你輸了,就答應那孩子的請求,如何?”
七夜冷笑,“簡直荒唐!我什麼身份,豈能和他們對戰?”
我抬起下巴,故意挑釁他,“師叔可是怕了?常言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您是很厲害,曾經威名遠揚,可那又如何?不過是記載在史書上的過往罷了,不周山之戰後,您雖然復活但元氣大傷,若是放不下身段懼怕輸後沒面子,不如現在就把冥王之魂交給我,小徒下山後,絕不同外人提有此事……”
話未說完,就感到一股凌厲的殺意撲面而來,師父抬袖攔住七夜,“師弟這是要應戰?”
七夜冷冷道:“好,我就讓你們長長見識,知道下什麼叫做進蛙語海、夏蟲語冰!只是戰場上出手無輕重,倘若不小心將人打死了,您可不要心疼。”
白澤道:“那就試試看吧。”
七夜縱身一躍,直接跳下險峰,師父則翻袖化出白鶴,帶著我緩緩飛下。
蘇決是見過白澤的,看到他現身於此俱是一愣,隨即見禮。
我悄悄退到良辰和段策身邊,將決戰之事說了一遍,話還沒講完,後背上就被冷汗浸溼了一大片。
段策震驚道:“當真只有我們三個對七夜麼?”
我點頭,“只有我們三個,抱歉我當時救人心切,腦子一熱,就順著師父的話說出去了……現在想想也覺得後怕。”
段策嘀咕道:“感覺是在送死啊,我們幾個加起來跟他也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你看看人家,往那兒一站,就有種天下唯我獨尊的範兒,都活了幾萬歲,跟他起比起來咱們就是奶娃娃,還差得遠呢。”
我本來就沒底,被他這麼一說,愈發恐慌了。
萬一我們輸了折在這裡,七夜將來為禍三界,師父撒手不管,還有誰能夠製得住他?
良辰皺眉道:“別說喪氣話,既然是白澤師父首肯的,那就絕對沒問題。我早聽說,白澤大人上至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能推未來能斷過去,有預知的神能。戰就戰,怕他做什麼!”
段策感慨道:“你可真厲害,這種場面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