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和段策都點了點頭,誰也不敢輕易誇獎它,唯恐重蹈方才百目偶的悲劇。
段策縱觀全域性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應該這樣,在保持棋子不變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透過改變它們的顏色來進行立場轉換,畫手兄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問題,就照你說的改吧。”
畫皮偶拎著一隻神筆,將棋局改了又改,改到後,我們也記不得棋子原本的顏色了,我和良辰站在旁邊,俱感萬分緊張。
繞是我樂向來樂觀,此刻也不免忐忑,“你感覺我們這次還有希望麼?”
良辰緊皺眉頭道:“夠嗆,還是往壞處打算吧。”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者,直到東方破曉,段策方才鬱悶道:“怎麼改都不對,因為感覺棋子總數量不夠。”
畫皮偶沉吟片刻後,嘗試著棋盤上描畫,結果落下去後,卻因為靈力微弱都變成了流淌的墨汁,並不成形。
段策又道:“如果現在棋盤上多一顆棋子,就好辦多了。”
說完這話,他和良辰不約而同看向哭喪偶,它那兩個喪氣的八字眉毛這會兒陡然支楞了起來,竟轉瞬間變成了衝冠怒的劍眉。
段策道:“這位玩偶兄不如暫時犧牲一下?如果能夠翻盤的話,我們肯定把你救回來。”
哭喪偶只是搖頭,嘴上掛著墨叉,這會兒也說不出來,但從反應來看,應該是一萬個不樂意。
旁邊的畫皮偶有些不悅,義正詞嚴道:“平日裡偷懶也就罷了,如今主人有難,你卻還在計較個人得失,如果再破不了局,所有人都會變成棋子!”
說到這裡,也不容許哭喪偶有任何狡辯,憑空畫了個箭頭,戳著它的後將人頂飛數米。
哭喪偶落於棋盤之上,還來不及嚎叫,就啪的變成了棋子。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雖然這時候情況不妙,可是犧牲這種事,還得講究個你情我願,畫皮偶這決定果斷乾脆,竟是直接把兄弟給賣了。
畫皮偶解釋說:“沒什麼要緊的,十個玩偶中,我跟它關係最好,如果能破局出來,它最多也就大哭一場,並不影響兩人的感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人還是將凝神聚力,琢磨怎麼應對接下來的變化吧!”
被它這麼一提醒,我立馬正色,“好!”
如今棋子數量已經夠了,接下來的還要辛苦段策。對於這位向來鄙夷燒腦遊戲的狐王來說,這無疑是種痛苦的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的太多,到最後竟然吐了起來。
我很愧疚,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食物和水丟過去,“彆著急慢慢來,我們保持不動就好,時間還很充裕。”
大家就這樣僵硬機械的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段策一臉憂怨的看向我,“要是他在的話,我們應該不會落到這種狼狽境地吧?”
我尷尬的笑了下,心裡卻湧起股濃重的苦澀。
良辰瞥了他一眼,“吃飽了就趕快起來想辦法!”
段策很不滿意,“你這女人,真是到我死也不會說一句關心的話!”
良辰淡淡道:“扶風還在幽都等著我們去接。”
段策眼睛裡原本有怒火,聽到她這話卻突然變得平和起來,並且迅速盯著盤面,進入冥想狀態。
棋子的顏色可以改,但位置是不能改變的,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必須要預設一個三子破局的畫面,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小聲詢問良辰,“那個孩子,叫扶風麼?”
弱柳扶風,倒是個有畫面又溫婉的名字。
良辰微微點頭,略顯頭道:“嗯,我的性格如此,所以希望她能夠溫柔一些,不過好像事與願違,基因這種東西,真的很難改變。”
我忍不住笑,“我以前在江城,聽格非提到過,說那孩子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小女孩!”
提到孩子,良辰眼神似乎也不那麼銳利了,“她身上有狐族的血,所以生的比普通孩子要明豔,明明還是個孩子,卻長了一張大人的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憂還是喜。”
一個漂亮到讓媽媽擔心的小朋友,真是讓人好奇!
我說:“漂亮是孩子的福氣,你不必擔心那麼多,更何況是你和段策的孩子,天資差不了。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更想親眼見見她了。”
良辰微微扯了下嘴角道:“會有機會的。”
“喂喂,你們兩個女人能不能不要提孩子?一想到她,我就忍不住擔心……腦海中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