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善嫉,在感情上並無容人之量,她為了段策的安危考慮便將事情挑明,並且切斷與我們之間的聯絡,孤身一人遠走他鄉。
無論遇到什麼事,她都默默承認,從不抱怨,從不求助。
這麼多年,我變了,段策也變了,良辰卻依然保留著那份倨傲倔強。
“不要難過,”她用篤定的語氣說:“一切會好起來的,你那麼善良,運氣又好,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挺過來了,沒道理在這種事上栽跟頭。”
我笑笑,“但願如此吧!你今晚過來,除了看望我,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良辰似乎很猶豫,沒有回答我的話。
但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卻猜出來了,“你想要跟我辭行,是麼?”
她悶聲嗯了一聲,“你知道我的經歷,在這種地方,住的不太習慣。”
我微笑著說:“那就走吧,別勉強自己。”
“抱歉,我現在幫不了你什麼忙。”良辰說完這話,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小公子那邊,我們還沒打招呼。”
我說:“我會跟他說的。”
“好。”良辰站起來,我也依依不捨的起身。
送了兩步,她忽然叫我,“小魚兒。”
“嗯?”我疑惑的‘望’著她。
良辰說:“我能抱抱你麼?”
“良辰,我能抱抱你麼?”
秋明城的百靈路前,我淚眼朦朧的說。
“良辰,我可以抱抱你麼?”
在幾年千前繁華的沙陀城古城,兩人重逢時我又心情激動道。
“良辰,我想抱抱你。”
在江城的高樓上,我哭著伸出雙臂……
時光流轉,這一回,終是輪到她主動開口。
我露出笑臉,“當然。”
良辰抱住我,她個子比我高,手腳細長,那種被擁抱的溫暖,來自我平生最好的朋友!
過了很久,她才放開手,同我道:“再見。”
然後她便轉身離開,自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一次也沒有。
緣份就麼奇妙,悄無聲息的開始,悄無聲息的結束。
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我們竟當真再也沒有交際過。
儘管如此,我還是依然堅信,如果有需要,她就會出現。
就像在飄渺之海時,我和段策遇險時她就像光一樣突然降臨。
又譬如三尸峰前,我最茫然無助甚至要做出糟糕決定的時候,又看到她奮不顧身的果斷身影。
良辰走後,阿離便回來了。
他打了水來,親自幫我洗腳。
阿離淡淡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不必為此感到難過。”
我點點頭,“只是有些遺憾,沒能親眼看看那個叫扶風的女孩子。良辰他們走的這麼急,除了不習慣外,應該還有一個原因:他們不想看到兩個孩子長大後有什麼糾纏。”
阿離的動作頓了下,語氣不爽道:“斐然是冥王,長大後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再說只是兩個孩子,他們的防備心未免太重了。”
他雖然對斐然沒有表現的太親近,但私底下卻是護得緊。
如今天聽到我說這話,身為父親便想替兒子找回面子。說到最後,竟是是差點把自己都繞進去。
我忍不住笑了下,“斐然馬上六歲,扶風已經九歲了,跟我們當初相遇的年紀差不多大,而且方才我聽斐然的語氣,顯然很喜歡扶風,也難怪良辰和段策緊張,急著走了。”
阿離淡淡道:“兩人若是有緣,誰也攔不住。”
我說:“斐然那邊,我不方便,你明早過去跟他說一聲吧,別讓孩子知道了傷心。”
阿離說:“好。”
我好奇道:“下午你把他叫出去,兩人都說什麼了?”
阿離卻說:“男人的話題,那是屬於我們兩人的秘密。”
“唉呀,你們還和我見外。”得知他們兩個人相處的不錯,我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次日清晨,寂樹便過來扎針,跟昨天一樣,沒什麼效果。
準確的說,竟是更加糟糕了,連那一絲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經過昨晚的思慮,我現在已經平靜了許多,也能坦然正視自己的病情。
寂樹道:“屬下無能,暫時想不出有用的方法,雖然平日裡和蔣神醫有建議不通的地方,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希望大人多找大夫看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