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初聽完後,恍然道:“居然是東荒靈力,難怪如此淨純!說實話,方才我心裡頭還有些忐忑的,如今卻沒有任何顧慮了。”
說到這裡,他便抬起手,伸出兩指,圍在我頭頂上輕輕劃過,拖拽出一道白光的同時,我竟像是被貼了定身咒一般,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就連眼珠也無法轉動了。
樓之初安慰道:“別擔心,只是我使用的交換術罷了,接下來你可以放心修行,絕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我雖然聽得懵懵懂懂,卻也大致明白什麼意思。
過了會兒,我發現自己手腳恢復了正常,當站起身後,卻發現樓之初竟坐在那裡不動了。
我試探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不見其有任何回應。
不僅如此,方佛周邊景色都定格了一般,連荒草和樹葉也都紋絲不動。
這情形實在太詭異了,好像是進入了靜止的畫卷當中。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忽聽耳旁傳來樓之初的聲音,“別左顧右,自現在起,你需要集中精力全神貫注,認真傾聽我所說的每一個字。之前我雖然未詢問過你來巫咸國的目的,但是卻能卜測出來,你會改變此地的現狀。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立場,但我卻憑直覺相信,你有一顆善良的心,應該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裡,他輕輕嘆了口氣,道:“在我被囚禁於此前,曾在桑魚宴上有幸與當今冥王見過一面,那時他還是個孩子,雖然面容溫和,但卻氣度不凡,目光堅定頗有智謀,言談亦有帝王風範,不少人都在私下議論,他會超越他的父親符蘇,成為一代明君聖主,我雖然嘴上沒有附和,心裡頭的想法卻是跟他們一樣。巫咸國成立於戰亂時期,原本是為了躲避生殺戰火,給百姓一片安居樂業的住處。卻不知道從何時起,平民不準其修行巫術,不得隨意進出隱域,無法享受最基本的待遇,提起靈山十巫,亦是人人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說到這裡時,他的話語中充斥著傷感。
然而我卻只能安靜的傾聽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靜默了片刻後,樓之初才自言自語道:“靈山十巫原本是百姓的信仰支柱,亦是修行巫術中的人傑,卻不曾想,如今竟成了國王暴政的工具,維護貴族的鷹犬。百姓倘若妄議,便會惹來殺身之禍,這實在違背最初建國的意願。如今老國王雖然已死,但公主卻還活著,在我的記憶中,她便是一個被寵壞的丫頭,自幼被人捧在掌心裡長大,所以囂張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又迷戀上月漸寒,難免被其蠱惑利用,同幽都站在對立面……與其如此,還不如歸附了幽都,也省得以後給平民百姓帶來滅頂之災!到時候,只希望你能看在我授你巫術的份上,幫助巫咸國的子民多作設想。”
聽到他這番盡情實感的話語後,我忍不住道:“大叔,很抱怨,我方才還隱瞞了你一件事。我這次來巫咸國,同行的還有一位朋友,他……”
“就是冥王。”樓之初很鎮定道。
我點點頭,“沒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行蹤需要保密,所以請原諒我之前沒有告訴您。”
樓之初道:“即便你不說,我也卜卦到了,包括你們二人的關係。”
我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隱瞞的。”
樓之初道:“不必介意,我明白,所以才有了方才那番話。我久困於此,對冥王不是很瞭解,只能希望於你身上了,國之將覆,百姓何辜……”
“我懂的,阿離也明白,所以才有了這趟巫咸國之行。拋卻我與他的特殊關係,也可以很公正的說一句,他是個很負責的君王,勤勉努力,處理政事方面,幾乎挑不出任何錯。我父親您也知道的,因為過去的經歷,對他和符蘇都橫豎看不過眼,然而在幾次接觸過後,也心悅誠服的讚賞:三界之內,再也沒有人比符離更適合這個位置了。”
樓之初聽到這裡,如釋重負的笑起來,“如此一來,我便徹底安心了。廢話了這麼多,是時候進入正題了,開始巫術修行吧!”
這會兒我雖然看不到她人,但卻能清楚感受到他就在附近。
所以一招一式,分毫不敢馬虎。
樓之初從凝結靈氣開始講起,逐漸到如何利用自身攻勢加入咒法衝擊,從而進行高效強大的實體暴擊,我聽的很認真,恨不能將每個字都刻在心裡。
我原本不是白紙一張,雖然不曾涉及過巫術,但是詛咒結印也略有了解,再加上他頗具耐心的講解,待修行修行演練到後來,我便逐漸摸到了竅門,有如提壺灌頂一般,整個人思路都豁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