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衣後,我站在石頭上,一個縱身,便像飛魚般鑽進了水裡。
河水沁涼,很快便將身體的熱量全部帶走。
我攤開手臂,由著整個身體漂浮在水面上。夜風吹動著蘆葦葉,發出有節奏的刷刷聲響。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小蟲子的美妙低呤。我對著星空看了良久,方才閉上眼睛,讓心逐漸平靜下來。
眼前的處境,是浴風姬柔咬著我不放,找藉口逃離怕都不行。這女人,還刻意邀請了與我交好的朋友,怕到大婚之日,少不了為我下套折騰一番,我現在的處境,著實被動。
啟程之前,還是先給師父他老人家通個氣吧,順便再確認下空華夢的事。赤淵和媽媽那邊,也得先想辦法壓住,他們兩個脾氣都是暴躁又直接,萬一得到訊息,知道我受委屈,那可就糟糕了……
正想的出神時,忽聽撲通一聲,河水瞬間激起幾尺的浪花。
我睜著眼睛,疑惑的看著來人,一動也不動。
是蘇決,他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清我的臉後,對方臉上的驚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驚訝和憤怒,“你瘋了!大半夜的跑到這種地方來泡澡?”
“你神經病啊,我不白天來,難道還要晚上來麼?再說了,我洗個澡,關你什麼事啊?滾開!”我憤憤不平的說完,便用手撩起水,毫不客氣地潑在他的臉上。
之後飛快地換了個姿勢,將身體全部沒入水中。雖然這會兒身上還穿著裡衣,但是保不齊還會有春光乍洩的可能,絕不能被這混蛋佔了便宜!
蘇決這會兒身體已經溼透了,又被我潑了一臉水,表情簡直稱得上面目猙獰!
不過憋了半天,愣是沒能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來。
我看著他,逐漸明白過來,冷笑道:“你以為我想自殺?開什麼玩笑!你們都還活著,我怎麼可能會想死!”
蘇決瞪了我會兒,開始青著臉往岸上走。
我也隨即走去,將外衣披在身上,“你怎麼找來了,是在監視我麼?”
他咬牙,“不然呢,你以為會是關心?”
我問:“是他的意思,還是浴風姬柔的意思?”
蘇決停下腳步,面色陰沉的看著我,“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要亂說話,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威脅我啊?好怕!”我故作誇獎的說。
蘇決頭頂似乎都在冒煙,我兀自整理東西,篤定他不敢動手。
否則的話,在我到摘星樓的途中,便已經做了,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而且看他方才的架式,我死了,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所以雖然大家目的不同,但是說在一條船上,這話倒也沒錯。
我繼續試探,“浴風姬柔……”
他打斷我,“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名字!”
“你這叫欲蓋彌彰,”我說:“我同她打過的交道,未必比你少,對那女人的本性做派,簡直了如指掌。一個人的聲音和模樣都可以改變,但是骨子裡的惡,卻是無論如何都壓不住的。你費這麼大功夫,將她從九獄弄出來變成魏清見,應該不希望她身份曝光被識破吧?”
蘇決神情冰冷,“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屍香魔芋。”
這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蘇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我說:“不妨告訴你,知道這件事的,並不止我一個人。”
沉默了片刻後,蘇決沉聲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鬆了口氣,果然是那女人!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她想對我做什麼?”
“我不知道。”
我皺眉,“你覺得我會信麼?”
蘇決瞟我一眼,“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是事實。我雖將她人從九獄救出,但同其心意並不相通,兩人平日的相處模式你也看到過,她對我,始終拒於千里之外,連真心話都不曾說過。眼下她變成了魏清見,好不容易以全新的身份接近自己喜歡的人,恨不能將生前那段過往徹底拋棄,又怎麼會同我親近?如果我哪天落了難,她怕會第一個親手將我了結掉。”
我錯愕,“啊?為什麼?”
蘇決神情難遮失落,“我若死了,這世界上知道她身份秘密的人便又少一個,從此便可高枕無憂做她的冥後了。”
……浴風姬柔,確實乾的出來。
那女人,除了在阿離身上顯得鮮活富有情意,在其餘面前,幾乎連人性都沒有,就連對她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