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自己心裡有氣,所以沒有收力。
阿離悶哼一聲,反手將我的手握住,“你當真狠得下手,難道是想謀殺親夫不成?”
我臉頰發燙,冷哼一聲看向別處。
他又湊過來,用下巴輕輕蹭了下我的額頭,用很隨和的語氣道:“好啦,不生氣……哪有跟自己吃醋的?”
其實我也覺得沒什麼好氣的,是自己有些矯情了。
可是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起他擁抱別人的畫面,心裡頭難免酸溜溜的。
阿離嘆了口氣,同我商量道:“要不然的話,等下我再把你捏些,這樣就應該放心了吧?”
我連忙道:“才不要呢,這樣就挺好的。”
兩人正相擁低語的時候,蝶妖卻匆忙折了回來,她是蝴蝶精怪,所以體態輕盈,走起路來也沒有任何聲音。
我跟阿離被逮了個正著,尷尬的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蝶妖更是恐慌,握著階綠草,便結結巴巴的開始請罪。
我想收回手,奈何阿離握的緊,竟是無法抽離。
再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還衝我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人的臉皮果真會越來越厚,猶記得當年,跟我說句話都會臉紅的小阿離……時光一去不復返!
蝶妖將階綠草裝在小木盒之中,阿離將其收到袖中。
三人坐下後,阿離又問了一些關於巫咸國的事情。
但凡蝶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老實回答。
只是她雖然聽從那邊的吩咐,但卻很少到那邊,所以只能說個大概,細節方面並不詳盡,更別提關於巫咸國公主與月漸寒的關係了。
末了還眼巴巴的看著我們,道:“大人既然決意已定,小妖也不便挽留,只是還有件事想拜託兩位……”
阿離一眼便看穿她的心事,“你是要我們照顧牛能言麼?”
蝶妖紅著臉點頭,“是的,它因為開口就沒好事,所以基本上也不說什麼話。雖然看起來呆呆傻傻的,但卻是個熱心腸的老實人,這次同大人一起前往巫咸國,希望兩位返的時候,將其一併帶出來,小妖此生感激不盡!”
阿離道:“我會根據當下情勢隨機做判斷的,並不能保證一定會將它平安帶回。”
蝶妖道:“有大人這一句話,小妖便放心了!至於能否回來,那便是它的命了。”
當晚我們便住宿在此處,蝶妖特意為我們了結了新繭。
位置就在一棵古木的主幹上,一顆白色巨繭懸掛在上方,隨著微風輕輕擺盪。
它看起來柔弱又單薄,但卻非常牢固,據說就是十個人進去,也不會掉下來。
滿心好奇的到了裡面才發現居然別有乾坤,床鋪依舊是繭絲結出來的,中間做了個小隔斷,除此之外,上方還開有透氣的小天窗,蒙著一層薄絲,可以遮擋陽光,防止蚊蟲進入。
晚上,我跟阿離和衣而睡,兩人中間隔著矮隔斷聊了很久。
“也不知道那裡情況怎麼樣?萬一去了,那些傢伙就立馬把我們送過去祭蛇,那可怎麼辦?”我擔憂的想。
阿離沉穩道:“不用怕,你沒聽蝶妖說麼,祭蛇有固定日期的,在那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做什麼。”
半夜起了風,整個繭屋都晃了起來,除此之外,滿耳都是樹葉吹動的沙沙聲,這簡直是最好的催眠音樂,我原本很精神的,竟這麼悄然睡著了。
次日清晨起來,神清氣爽,到了門口一看,發現山谷中的霧氣已經淡了些,陽光山間縫隙,投射在大樹上,霧氣貼著地面輕輕浮動,看上去美極了!
轉了一圈,回去發現阿離竟然還在睡。
他一向警惕心重,這會兒想必是卸下重擔,突返山林間,所以才睡得格外沉。
我不忍打擾他,就在旁邊默默的等著。
這會兒面具已經去了,露出一張白淨如玉的臉,無論是額頭、眉眼還是下頷,竟是無一不完美,這傢伙顯然是繼承了扶蘇和杜若的全部優點,而且還將它們無限放大了。
正當我看的出神時,他眼皮掀了下,突然伸手如電卡住了我的喉嚨!
我愣了下,隨即哇哇大叫,眼淚都迸發出來了,“你想幹什麼?”
他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將手鬆開,抱住我解釋,“抱歉,我……對你這張臉有點陌生,忘記階綠草的事。”
說完又是親又是安撫,良久才將把我的情緒安定下來。
這回倒不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