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樹方才一直沉默,這會兒竟也主動站了出來,道:“還是讓我去吧!”
“我去,誰都別想跟我爭!”我語氣兇狠的說。
寂樹看著我,遲疑了片刻,終是沒再開口。
白澤卻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需得再向朋友們打聽下細節。至於你,也別急著去,至少要徵詢下父母的意見,否則以後怕會有大麻煩。”
“啊?還要跟他們說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要冒險,不知會他們可怎麼行?”
白澤不理會我的錯愕,“你那裡是否有處根燭女?”
“有!”我立刻將燭女自袋子裡掏了出來。
白澤對著輕輕吹了口氣,燭女立刻燃起,他將蠟燭插在燭臺上,又伸出手,將阿離從頭到腳虛拂一遍,末了同寂樹道:“你帶守衛在此處日夜輪守,任何人不得擅入,如果燭火有異樣,立刻到華陽殿告知於我。”
寂樹立刻領命,轉身出去找人。
“師父……”
“我先回去查閱典籍聯絡朋友,你先在這裡待著,等守衛過來後便也回去吧。”
送走了白澤後,我在榻邊坐了下來,猶豫了好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指。
跟記憶中一樣,他的面板很涼。
長睫毛瞌著,就像是兩把扇子似的,睡容秀氣又平和,嘴角微微揚著,就好像是夢到什麼快樂的事。
才幾日不見而已,但我感覺像過了好多年似的。
我抓住他的手,慢慢握緊,幻想著能像上次一樣,有奇蹟出現。
哦不,還是暫時睡著吧,我真怕……他睜開眼後,是那個無比陌生的青嵐!
沒多久,寂樹便回來了。
我心裡記掛著虛空之事,所以便叮囑了幾句,依依不捨的離去。
回到華陽殿後,赤淵和媽媽兩個人都在那裡等著。
媽媽先是察看了我的傷,又留意到我的神情,“眼睛為什麼紅了?”
我鼻子酸酸的,將頭抵在她肩頭道:“媽媽,我好像又做錯事了。”
媽媽輕輕拍打我的後背,語氣溫柔道:“沒事,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儘快改正就是。”
無論何時何地,她和赤淵,都是我心中最重要人。
但是我卻不得不放下他們,將自己置於險地。猶豫再三後,最終還是將阿離和虛空之事獨自同她說了,末了也不敢講自己的決定,生怕她誤會失落。
媽媽心思何等細膩,瞬間便明白了我的打算,問道:“乖乖,你覺得冒這種險,值麼?”
我想了會兒,搖頭道:“我不知道值不值,但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後悔。”
媽媽嘆氣道:“你長大了,以後終將會有自己的生活,所以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我們兩個都會支援你的。”
我摟住她,嗚咽道:“謝謝媽媽,我會爭取回來的!”
媽媽的反應,原本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從小到大,她對我的決定,幾乎百依百順。
赤淵就不一樣了,當他聽說這件事後,整個身體都在往外冒火!
“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你為了那小子冒險!他昏迷不醒那是他的事,他有爹孃,有無數忠心的下屬,搏命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該由你去!想到過去他曾經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氣不打一出來!女兒,你莫犯傻,三條腿的蛤蟆不好遇,但是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他除了跟他老子一樣,頂著張小白臉,滿肚子曲曲彎彎的算盤子,還有什麼好?”
“咳咳。”怕他的情緒過度激動,媽媽在旁邊小聲的咳嗽了兩聲。
赤淵消停了片刻,又語重心長的跟我說:“女兒啊,你再想想,千萬別衝動。你跟那個姓段的,不是已經確定關係了麼?實在不行,可以去青丘那邊轉轉,再住上些時日,說不定再過十天八天,那小子就自己醒了呢!”
我抿緊嘴唇,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赤淵見狀,便一直在旁邊長吁短嘆,反省自己當年的過錯,說是讓我從小缺了父愛,所以才被阿離勾引了去。
符蘇和杜若也去看了阿離,回來時神情都有些凝重。
赤淵見了他們,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好在對方揣著心事,也不同他計較。
大概等了半日,師父方才從房中走了出來。
讓侍從守衛全都退下後,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符蘇跟杜若兩人亦爭搶著去,白澤卻搖搖頭,道:“中間補了一卦,幽都近日亂象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