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擔心的看著我,過了好久,方才慢悠悠道:“你終於長大了。”
他這會兒臉上是笑著的,但又透著一種莫名的苦澀。
我握著拳頭,用指尖掐著手心道:“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以後你要當心司徒春耀。”
說完便打算離開,他也隨即起身,甚至不自覺的想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擁抱我,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他說:“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女人有的時候不必太過堅強,適當的示弱或許會事半功倍。”
我點點頭,腳尖點地縱身一躍,飛出窗外。
不巧的很,剛好被一隻巡視的小狐狸發現,它驚恐道:“不好,有刺客!”
其它人才要過來,卻聽段策說:“讓她走,誰都不許追。”
小狐狸聽完,立刻收回腳步。
我乘機喚出月神鴉,乘坐著它離開青丘。
一份溫暖柔和,輕輕的吹拂在臉上,我閉上眼睛,腦海中飛速閃過許多過往的畫面。
那些或快樂、或悲傷、或滿腔熱血的曾經,終是忍不住輕輕嘆息。
因為想在沿途散心,所以並未刻意趕路,只讓月神鴉慢慢的飛。
出了青丘後,便是冰封森林,竟無意間遇著梵音,便很熱情的邀請我前往做客。
幽都的事,他想必已經有所耳聞,盛情款待之餘,還問我打聽了浴風姬柔的情況。
我不好直說,便委婉道:“我出來的時候,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她緝捕歸案。”
梵音聽完後,欣慰點頭,“那女人居心叵測,手段惡毒,留她在世間一日,便是個極大的禍害。”
喜宴之上,數只雷焱鳥拖著長長的金色火焰尾巴,在半空中交錯飛舞,口中不時發出悅耳的叫聲,其中有兩隻甚至合叼了一朵花,將它們插在我的發頭上。
梵音道:“這是我雷焱族的最高禮遇,名為見喜舞,被款待的客人,周身會附著七日雷鳴之力,妖邪不侵。”
我疑惑道:“什麼是雷鳴之力?”
梵音道:“未來幾天裡,凡是心存惡意都無法近身,否則便會遭遇懲罰,其餘的人則沒有任何妨礙。”
我欣喜道:“唉呀,你真是太客氣啦。”
梵音微笑道:“應該的,當年在幽都,倘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梵音哪裡會有今日?後來又幫我們雷焱族擊敗鬼車鳥,這份情誼,在下一直記在心裡,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便以此禮相贈,聊表謝意。”
說實話,我並沒有覺得這會兒與方才來的時候有任何不同,不過既然他說是最高禮遇,那一定是很厲害的啦!
告別梵音後,我又來到了漠北,不禁想起與良辰在沙陀城重見的情形,又是一番唏噓感慨。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她是個瀟灑如風的女子,喜好隨性自在,比我這個偽自由主義者,要堅決果斷地多。
希望未來,大家能相遇在某個世界的角落。
就算回不到曾經熱情親密的過去,也能夠頗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間。
我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離開冰封森林之後,我便回到了幽都。
雖然還是記憶中熟悉的那座都城,但是卻和離開時有了微妙的變化。
處處張燈結綵,透著喜氣,就連城牆上,都掛起了紅色燈籠。
大街上人很多,你來我往的,個個面帶笑容。
他們當中除了幽人之外,還有不少異雀。
這幾年來,阿離推行了不少新政,雖然暫時沒辦法改變幽人那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但是現世遠嫁過來的新娘,待遇卻提升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專門設立了一個名為幽現園的地方,專門用來處理異雀與幽女的紛爭。
我很高興看到這種變化,逛了許久,方才趕回冥宮。
才入正門,就發現了阿離熟悉的身影。
我開心的飛撲上去,“你怎麼在這裡?”
他卻說:“自然是等你啊。”
我不解道:“為什麼要等我?”
阿離嘆了口氣,“我怕事情突然出現變故,你選擇跟他在一起,再也不回來了。”
“怎麼會呢!”我興奮地從他說起這一路上的見聞,末了問道:“琥珀谷那邊,確認好了麼?”
阿離道:“人已經找到,帶回九獄了。”
“啊,不是吧?效率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