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的尷尬與絕望,赤淵是全然體不到的。
他一臉語重心長的叮囑著,我卻已經聽不到後來的話了。
這會兒整個腦海都是懵的,深切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
老爸啊老爸,平常兩個人用書信交流的好好的,這次為什麼要突然炫技,搞個幻境出來呢?而且一點事前提醒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赤淵的聲音消失,周圍徹底恢復了安靜。
這種情況下,裝死是不明智的,問題放在那裡不解決,永遠都是絆腳石。
我橫下心,鼓足勇氣抬頭,很好,兩個人的影子也都散去了,只剩下幻想中間的一點餘光。
侍者雖然眼神透著震驚,但是臉上,卻還完美的保持著冷靜。
阿離……還在喝茶,好像完全沒聽到方才的話,也沒看到赤淵的樣子。
我默默在心裡安慰自己,他已經服下了空華夢,連我都記不得,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前任呢?還好還好……
我咬牙強笑,“一點家事,讓冥王大人見笑了。”
阿離放下杯子,神情淡然,“哦。”
哦是什麼意思?我懵了好一會兒,正在絞盡腦汁揣摩的時候,魏清見回來了,謝天謝地!
這女人的出現,一下子將我從孤立無援的境地中解救了出來。
她全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何事,還在同阿離暢談婚前緊張的心情。
阿離沉默著聽完,安慰了她幾句,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所有人都走出門,將活閻王送走,我的刑罰終於結束,回到房間關上門,下一秒便蹲在了地上。
這天的經歷,對我來說就像是噩夢一樣的存在,以至於很多年後,我還不願意回想當時的情景……
隨著婚期逼近,幽都也跟著喧騰了起來。這是冥王的大喜之日,也是三界的盛事,街邊道路都被裝扮的花團錦簇,八方賓客爭相攜禮而來,處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這種時候,除非是魏清見有特別的吩咐,否則我是不願意出門主動受刺激的。
就在婚期將近的時候,我卻突然聽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冥王大人病倒了。
阿離雖然長相斯文,但是體質卻遠勝於常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病倒,莫非發生了什麼意外?
魏清見聽聞訊息後,便急匆匆的趕出門去,徹夜未歸。
魏清見府上的守衛,有幾個身手不錯的,應該是受了魏清見的命令,日夜在外面輪流盯著我。雖然不會明著干涉我的行動,但是無論走到哪裡,他們都會在後面悄悄尾隨偷窺。
所以我臉上雖然裝作不在意的神情,但是心裡卻跟著著急上火,也不知道阿離那邊究竟什麼情況,怎麼會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事,難不成發生了什麼意外?
正焦慮不安的時候,門人突然進來稟報,說外頭有人找我。
我愣了下,立刻隨其往外走,而當我而當到了外面後,才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只在地上留了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名字,也沒有落款,只簡單名了的注著時間和地點。
我環顧四周,只覺心頭一片茫然,究竟是什麼人,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送信?
雖然我在幽都呆了許多年,但是朋友卻沒幾個,而且這次回來行蹤也很隱蔽,並不曾告訴過任何人自己的落腳點。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但離上面約定的時間還早。
一封來歷不明的奇怪信件,我拿著它猶豫了半晌,決定赴約看看。
吃過晚飯,等到大家都歇下以後,我拎著青花傘悄然出了門。
因為最近冥王大婚,整個幽的守衛都很嚴,所以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巡邏的衛隊。
信上約定的地方,是在護城河旁。
這裡人煙稀少,到了晚上更是寂靜。
到那裡後,發現有一個人,正揹著對我站在那裡等。
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是卻覺得很眼生,試探著詢問搭話,對方卻是不理,也不回頭。
這讓我加深了幾分警惕,拎著傘過去,試探著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待其回過頭來,才發現是一個面容詭異的紙人,嘴角噙著笑,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瞪了過來。
我心道不好,才要往後撤,頭頂上卻突然暴起了火光,分散到四方以後,轟然一聲化為八盞油燈,將我困在其間。
除此之外,地上也被映出了巨大的圓形法陣,一道道的陣線,宛若繩索,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