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怕她,她應該反過來怕你。”阿離目光清冷冷如月射寒江,“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過去的小魚兒了。離開所有人的保護,你已經變得堅忍不拔而且強大,如果正面交手,你竭盡全力,她未必會贏。不過,就算你輸了,也沒關係,你還有我呢。”
我愣愣看著他,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阿離……”
雪霄下的紛紛揚揚,久違的感動與溫暖,讓我不由自主紅了眼眶,然而我卻抬起下巴不把它們滑落,任由那些白色花瓣落在我的臉上。
這不禁讓我聯想到,七年前詐死重生的那個夜晚,馮瞎子小心翼翼將我從棺材裡抱出來。
從此以後,回不去的家鄉,見不了的親人。雖然一直保持著七歲時的模樣,但我卻不再是那個天真浪漫的我了。
浴風姬柔,她就是我目前必須要翻越過去的一道障礙!
我必須要克服心頭的恐懼,將那個視生命如草薺的女人踩在腳底!
於是我呆在阿離書房裡,往他要來了整個幽冥界的地圖和資料,將它們一一看過並牢牢記在心裡。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帶走媽媽的人有什麼用意,但是我有種直覺,他絕不會讓我輕易把人帶走!
那個人會是誰呢?依我對浴風姬柔的認知,她如果發現媽媽的存在,應該會直接殺其殺死,而不是大費周折的把人轉移。
他的出現和動機都太過神秘,整個山谷的存在資訊都被抹煞了,包括浴風姬柔殺死的隨從,死亡的月神鴉,卻唯獨留下那麼一塊顯眼的、耐人尋味的紅泥……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的暗示!他在跟我玩一場時間賽跑的遊戲,而籌碼就是我的媽媽!
雖然我認為幕後黑手並非浴風姬柔,但是卻敢肯定,那個夜晚,琥珀谷,她身上的血腥氣,絕不是偶然!她跟這件事必須有一定關第,也是我需要首先攻破的出口。
看了大半夜,頭暈腦悵的,被阿離勸著回床上睡會了兒,卻又做起了籠中怪夢,於是再也睡不著了,乾脆抱著枕頭跑去隔壁敲門。
“阿離,你睡了麼?”
“進來吧。”阿離看樣子已經準備睡了,這會兒已經脫了外衣,只著一身雪白裡衫坐在床上,神情慵懶的放下手中書,掃我一眼,“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麼?”我說。
“這……”他並沒有像預想中一樣很快答應我,而是顯得有些為難。
“我不說夢話也不磨牙!更不會打呼嚕、放臭屁!”我信誓旦旦的保證說。
“我相信你,”他笑了,“可是為什麼要跟我一起睡?總該有個理由吧!”
“我又開始做那個夢了。”我說著,便不由分說的上了床,拉住他手道:“好阿離,你就讓我在這裡睡一夜,明天我保證不會打擾你。”
他無可奈何的看著我,“去裡面,別掉下去了。”
我立刻跳進去躺下,來回滾了幾圈,評價說:“你這張床好軟啊,比我那張舒服多了,阿離你可真會享受,哼哼。”
阿離道:“你還是小孩子,睡太軟的床,對骨骼發育不好。”
我狐疑道:“真的嗎?”
阿離說:“真的。”
我縮著身體,在角落,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阿離聊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夜,我沒有再做噩夢,而是一覺安睡到天明!
次日清晨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趴在阿離懷裡,他合著眼,烏黑濃密的睫毛讓我聯想到月神鴉的翅膀,真想讓人伸出手摸摸。
不過我才伸出手,就被他按了下去,“折騰了一夜,天亮了還不安生。”
原來已經醒了,我笑嘻嘻道:“懶蟲快起床,太陽都曬到屁股啦。”
阿離睜開眼,“睡的好麼?”
我開心道:“好極了!你呢?”
阿離一臉生無可戀,“生平第一次被擠下床,還被用腳踹了臉,夢話嘀嘀咕咕說個沒完……以前常聽人說小孩子睡覺不老實,這回總算見識到了。”
“你說的該不會是我吧?”我震驚了,不過看阿離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
阿離聲音很輕似在自語,“除了你,也不會再有旁人了。”
門外突然傳來聲響,看影子,竟像是月神鴉的翅膀。
阿離正色道:“左思求見?他能有什麼要緊的事?”
月神鴉低叫了兩聲,阿離便起身道:“讓他在外面等著,我稍後就出去。”
這偌大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