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後,成旭站起身道:“我走了,醒來別告訴她我來過,如果能夠活著出來,我會把這東西還給她,如果我死了的話,就編個理由,讓她從我屍體裡取吧!”
“等等!”我叫住他,說:“等天黑後,我跟你一起去!”
“你?”
“沒錯,雖然我能力遠不及浴風神秀,但是兩人加一起,總強過一個人吧!”
我到屋子裡轉了下,竟然當真在抽屜中找到紙墨,於是便留下一封信給她。
本來有滿腹的話想說,然而提起了筆,卻覺得什麼言語都是無力,思來想去只留了一句話。
“良辰,我去給段策報仇了,如果我死了,找媽媽的事,就麻煩你了。”
寫好之後,找來石頭壓在她的腳邊,希望她醒來後能夠看見。
之後,我便跟成旭離開,我們分別坐著月神鴉來到天空。這會兒是黃昏,夕陽餘輝染紅天際,周圍飄浮著大朵大朵的絢爛雲霞。
成旭丟擲一個瓶子給我,“將它撒在身上,能加劇催化浴風神秀身上的毒素。”
我開啟後嗅了嗅,是股清香的藥味兒,並不濃,撒身上就像是刻意燻上去的一樣。
“浴風神秀的弱點在這裡,”他比了下肩頭,“那裡曾經受過重傷,始終未能痊癒,如果到時我們無法對他近身攻擊,你就召喚出誅邪偶,直接攻其這裡。”
我好奇道:“你怎麼知道誅邪偶?”
成旭笑了下,“良辰的同伴,我怎麼可能不調查清楚你們的來歷呢?”
我問:“那你知道我媽媽麼?”
“硃砂?”
“沒錯!”
“聽說過她當年的事蹟,不過在幽人的認知裡,她是一個人逃出去的,並沒有任何關於你的訊息。當時的冥王曾公開說過,只要硃砂能出幽冥界,所有過往就能既往不咎,這也是為何這些年,幽人不敢去現世找她麻煩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可即便是這樣,因為容貌和不能見光體質的原因,她也從不曾在地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所以幼時的記憶裡,我便跟著她不停的變換地方。
“你和浴風姬柔平常關係怎麼樣?”
“不怎麼樣,因為她是女子的身份,所以讓浴風神秀一直抱有遺憾,這才認了浴風曲華做義孫,這也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不過礙於我在府裡的地位,並不敢在明面上發作。你關心她做什麼?怕她搶了你的情人麼?冥王對她的態度,盡人皆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啊!雖然現在是浴風曲華的模樣,但是他說話的樣子,跟良辰每每提起我跟阿離時簡直一模一樣!
我連忙擺手,“才不是!你是良辰的弟弟,也不是外人,那我就不瞞你了。其實這次來幽冥界,不全是為了良辰復仇,我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咳嗽了兩聲,猜測道:“你想找尋你的父親麼?”
我搖頭,“不,我是來找媽媽的。”
成旭愣住了,“硃砂她不是在現世麼?”
看來阿離將這個訊息隱瞞的很徹底,竟連一直關注我們的浴風曲華都不知道。
於是我便將媽媽來幽冥界休養的事情告訴他,末了失落道:“當我趕到陰仇澗時,卻是人去棺空,只找到了她隨身攜帶的傘。而那個時候,剛好也是浴風姬柔去取浴風神秀盔甲,我懷疑是她運走了媽媽……”
成旭沉吟了片刻,道:“應該不是她。”
“你為何也這麼說?”
“她的性格和為人,我再清楚不過。十年前好現世,帶了一身傷回來,說是硃砂抽打的,她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如果讓她見到硃砂,一定是直接殺人,而不是轉移藏起來這麼麻煩。”
他說的這些話,我也曾翻來覆去的想過,但是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了!
成旭看著我,目光閃動,“這件事,你問過冥王大人麼?他是怎麼說的?”
我說:“他沒說什麼,也一直在幫我找人,但是礙於媽媽的身份,不便大肆張揚,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確切訊息。”
“你是如何去陰仇澗的?”
“阿離派了月神鴉守在那裡,我坐著它過了忘川。怎麼了,去那裡很難麼?”
成旭道:“那是當然,那裡是幽冥界的禁地,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在你眼睛看不到地方,卻沉睡著數以萬計的幽兵鬼差,就算是浴風姬柔前去取盔甲,也需事先得了冥王批准才行。”
我錯愕道:“可我去的時候,什麼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