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骨頭當中有人骨,也有動物,甚至不家來歷不明的妖怪,但是死狀都相當悽慘恐怖。鬼車鳥已經嚇到戰戰兢兢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該不會是那些鮫人吃的吧?”
我搖頭,“鮫人靠食海中魚蝦水草為生,並不喜歡攻擊岸上的東西,而且它們的牙齒沒有這麼鋒利,能幹出這些事的,肯定是個體型很大的傢伙!”
鬼車鳥道:“太可怕了,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我撐開傘道:“太陽已經出來了,月神鴉沒辦法飛行,只能當太陽落山才能離開了。”
離人島上樹木稀疏,幾乎沒有可以製作木筏的的材料,所以儘管對周圍的環境很不適應,眼下的我們也沒有更多選擇。
我說:“食物已經所剩無幾了,看能不能找點兒吃的,順便儲備點乾糧,也好應付將來的不時之需。”
鬼車鳥道:“總會有吃的嗎?”
我篤定道:“鮫人能在這裡生活,說明附近肯定有吃的。大家分頭在海邊找找,看能不能找些魚蝦貝類什麼的。”
半個小時後,大家再次聚集到了一起,每個人都多少找到了一些吃的。
段策撿了一捧貝殼,只有指甲蓋大小,幾乎沒有什麼肉。
鬼車鳥捕了一些小魚,畢竟是身為鳥類,雖然樣子奇怪了些,但是抓起魚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所以在我們幾個當中,收穫算是最豐盛的了。
我抓了幾隻寄居蟹,還有新鮮的沙蟲,雖然長的很嚇人,但是烹飪得當的話會是難得的美味。
段策收集了些幹骨頭和荒草,我們邊在島上挖灶生火,就那些食物放在燒熱的石頭上烤熟。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很慶幸自己隨身攜帶著一小罐鹽,簡單撒上幾粒,就能讓食味增添不少風味。
鬼車鳥表現的很緊張,所以也不再如先前那麼能吃,勉強塞了幾口,就推說自己吃飽了。
我提議道:“最近幾天大家都沒有休息好,誰也說不清目前是個什麼情況,不如留一個人看著,其餘的人睡會兒吧。”
段策道:“我看著,你睡吧。”
“嗯。”雖然跟段策一起,不如跟阿離時那麼安心,可是眼下這種關頭,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同伴了。而且我眼下真的很困,撐不住了。
為了能讓自己睡得踏實一點,我緊緊的靠在段策的旁邊。在這種陌生詭異的環境下,人的體溫會自帶催眠功效。
至於鬼車鳥愛睡不睡,我已經沒空理會它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覺睡眠質量非常高,沒有做夢,也沒有中途被任何聲音驚醒。
等我睡醒後,改換段策休息。
他神經一向大條,倒下還不到兩分鐘,就已經呼吸均勻的入睡了。
我一邊咀嚼著燒焦的魚,一邊留意著周邊的動靜。
雖然天亮後,那條鮫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我能感覺到,有雙眼睛,正透過水麵目不轉睛的觀察著我們。
鮫人雖然是人形,但是卻沒有眼皮,所以就算睡覺的時候,也可以用眼睛來監控周圍的動靜,這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開了掛的功能!
對方之所以躲著不出來,究竟是不想理會我們呢,還是未確定我們的來意呢?又或者它根本沒聽過什麼奇遇鳥三頭鳳?又畏懼著某種勢力,才不敢輕易露面,這實在讓人費解!
見到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面前的水面突然冒出了一個泡泡。
我看著旁邊熟睡的段策,不忍起身驚擾它,便對鬼車鳥使了個眼神。
它走過去,將那個漂浮在海面上的泡泡撈了回來。
那個看起來那個看起來脆弱的水泡,這是鮫人收集海上亡靈的意識紡成的絲,不僅防水,而且非常堅固。
我拿起來看了看,最後用那把彎刀匕首將其切開。
《清平異妖志》上有記載,鮫人雖然很聰明,但是卻跟人類的語言不相能通,所能只能靠這種方式來跟人類交流。
妝絲泡破裂的一瞬間,溫和但是機械的女聲響了起來,“三頭鳳已經被人殺死,整個北海都很危險,你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聲音落下去的時候,那個泡泡的碎片也跟著消失了。
我跟段策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鬼車鳥卻臉色大變,“那咱們快走吧,嚇死人了!”
“你就不想為它報仇嗎?”我隨口問道。
畢竟這傢伙在冰封森林的表現看起來還是挺蠻橫的,怎麼輪到這個時候,卻突然慫了起來?
鬼車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