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沒關係,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說完便打起精神,繼續堅持前行。
雲梯盤旋著繞在巨大的妖樹上,周圍瀰漫著大朵潔白的雲霧,隨著微風輕輕的晃悠著,空氣中則散發著花的甜以及青草的芳香,如此美麗的景色,我卻全然無心欣賞。
此刻只想立刻到達一重天,透過那九根龍柱儘快返回時間縫隙。
這一路上,疼痛大概發作了四五次,我留意了下間隔,發現頻率一次比一次高,而疼痛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
繞是神經大條的山膏,此刻也察覺出不對來,不停的在追問我的身體狀況。
人在病痛當中時,感情會變得格外脆弱,一點點關懷都會被放大,所以每當對上它的眼神時,我都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且不論它人品如何,這會兒的關心和反應卻都是真的。
到了一重天后,我便提醒跟它告別,山膏卻說什麼都不肯離去,執意我將我送到雲柱那裡。我再三拒絕無果,只好由著它了。
山膏雖然來妖怪時間不短,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九子的雲柱,圍繞著它們轉了數圈後,頗為遺憾的感慨道:“真威風,如果如果這上面的雕像,全部換成我山膏阿迪力.阿布都日爾扎克……那該多好啊!”
我忍不住笑起來,心想這可真是個偉大的夢想!
山膏自己也明白這絕無可能,所以嘆息著將每根柱子都摸了一遍。
眼看前面就是時間縫隙外的迷霧屏障了,我再次提出跟它道別,這會兒熟悉的疼痛再次席捲而來,並且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
這陣疼痛,就好像有無數帶著甲殼的蟲子,削尖了腦袋往骨縫裡鑽!
比前幾次更痛苦,而且愈發難以忍受!
我靠著雲柱坐下,劇烈的喘息著,任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滑落,很快後背上的衣服全都溼透了。
山膏急得團團轉,生怕我隨時會一命嗚呼似的。
我緊握的雙拳,緊咬牙關,好像全身的面板都要綻裂開,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跟著顫抖。
疼痛像潮水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忍不住開始用腦袋撞擊去柱,希望以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能讓感覺好受一些。
漸漸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雙耳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整個人就此陷入黑暗裡,感覺好像麻木了幾分鐘,山膏將我強行喚醒。
它急的大聲叫喊道:“小魚兒,別睡過去了,快醒醒,小魚兒,撐住啊!”
慢慢的,我從昏迷中清醒,視線愣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山膏,過了好久才恢復正常。
“到底怎麼回事啊,快要嚇死我了!”它帶著哭腔說。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兒的,已經過去了。”
雖然臉上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心裡,卻是比冰窟還要寒冷。
這才解開封印幾天,疼痛便已超越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以後的路怕是愈發艱難!
我若這樣返回時間縫隙,封印的後果則要持續兩年才能消退……媽媽要是看到這幅場景,應該會愧疚自責吧?
她身體本就不好,我不能再給她的病情添任何麻煩了!
原本已經信誓旦旦的回去了,這會兒卻突然間生出了猶豫。
山膏蹲下來,著急道:“你在想什麼?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做個建意見參考。”
我搖搖頭,“沒什麼,你走吧,我就不送啦。”
山膏卻道:“我還是在這裡等一會兒吧,等人過來接你,再走不遲。”
疼痛逐漸退去,讓我的心情卻怎麼也沒辦法放鬆。
猶豫了很久,才吹響了召喚鹿童的哨子。
沒過多久,迷霧裡面傳來嗒嗒的奔跑聲。
我立刻站起來,將身體和表情放鬆,小聲詢問山膏,“我現在臉色怎麼樣?”
山膏道:“跟紙一樣白,毫無血色。”
我迅速對著手哈了口氣,然後將它們放在臉上用力的揉搓了幾下,“現在呢?”
山膏詫異道:“呃,看上去好了一丟丟。”
這便好了,鹿童很快出現,看到我又急又喜,“小主人可算是回來了!這些天可把主人和夫人急壞了,今天還吵著要親自前往妖界尋你呢!”
我笑笑,“看來我回的正是時候。”
妖界雖然處在開放狀態,但是不是誰都能進入的,赤淵無所謂,但媽媽身為最後一任安魂師,本就有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