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上的傷上。
他想必是疼極離,所以眉毛微微皺起,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是絲毫不肯放鬆。
這會兒真慶幸,方才沒有給他倒熱水,否則沾到面板,非要脫層皮不可!
我們兩個之間隔得很近,近到我幾乎能數清他眼皮上有多少根細密濃長的睫毛!
他瞳孔很大,眼珠一如既往的就像黑葡萄,亮晶晶的,裡面晃動著一個圓圓的腦袋。
而那圓腦袋的小姑娘,這會兒則一臉錯愕的神情,睜著驚恐的大眼睛。
我們兩人就那麼注視著,我真怕會被他眼睛吸進去!
“水……水灑了。”我說。
他卻道:“沒關係。”
我找機會脫身,“我再幫你倒一杯吧。”
他受傷著,但是力氣還那麼大,任我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
他說:“別倒了,我不渴。”
我呢喃:“你剛才還要說要喝水呢……”
他說:“那是藉口,我就是想讓你走過來,離我更近些。”
這男人,能將企圖說得這麼坦然而沒有一絲猥瑣,也算是一種好本事!
我繼續找理由,“你傷口流血了。”
他卻道:“沒關係,死不了的。”
我在他的注視下,感覺自己就像一根火柴,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燒起來!
“你……能不能鬆開我?”我試探。
“不能。”他拒絕的乾脆。
“為什麼?”我說。
他聲音聽上去依然溫柔,就像陽光下曬到蓬鬆的棉花,“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把你盼來了,才抱一小會兒,不划算的。”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此刻的他曾現出一種異於平常的脆弱和任性。
我說:“你再不放開我,等會被人看到了,要誤會我們兩個的!”
他微微眨了下眼睛,明知故問道:“誤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