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在東荒的時候,段策曾跟我說過,阿離才是導致初七出去的原因,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段策的事呢?你那天趕到浴風府的時候,他還活著,對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眼淚都要充出來了,心裡在默默的肯求著,希望命運能夠仁慈一點,千萬別讓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阿離道:“或許吧,我當時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
“所以你根本就沒想過要救他,對嗎?”
“沒錯。”
我問:“為什麼?”
他雲淡風輕道:“浴風神秀固然該死,但他畢竟是冥界的功臣,無怨無故被人殺死,總得有人出來擔責,這也是浴風姬柔之所以答應不再與你為難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我又後知後覺了。
胸口不自禁地疼了起來,我聲音也跟著微微顫抖,“你,現在究竟是阿離,還是青嵐?”
他微微翹起嘴角,“有什麼區別嗎?我曾告訴你,我跟他自出生便共用一個身體,我們意識是相同的,符離即青嵐,青嵐就是符離,兩人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夠了,到現在我還想在再為他找藉口,藉以安慰我們的過去。然而事實卻告訴我,都是他做的,他就是這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是我太笨,從來不曾真正地瞭解過他。
“放手!”我聲音有些低,夾帶著難以言說的怒氣。
“生氣了?”他若有所思的盯著我,“是因為段策,還是因為初七?”
我冷冰冰道:“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他用拇指輕輕撫摸過我手腕上的鎖魂鏈,“這個鐲子是專門為你打造的,喜歡嗎?”
我被他的嚇了一跳,立刻湊過了仔細看,才發現上面竟然紋著一條俏皮可愛的魚!
又、上、當、了!我就像被重錘擊了腦袋一樣,傻愣在那裡。
原來以為是那些長老的主意,防止我誤傷了他,卻沒想到,一開始他就佈置好了一切!
我猛然用力,狼狽的抽回手,想要轉身離開,他卻慢吞吞道:“這個鎖魂鏈的鑰匙只有一把,在我這裡。如果你帶著它走的話,以後就別想再恢復自身的能力。”
“你威脅我?”我瞪著眼睛。
“不是威脅,是提醒。”他糾正說:“留在這裡陪我吧,我會在適合的時候,幫你開啟它的。”
“不需要!”我說著,便要氣乎乎的外走。
他也不攔著,而是繼續慢條思理道:“別慪氣了,過來吧。”
我頓了頓,又忍耐著掉頭拐回去。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這裡可是幽冥殿,就算沒有鎖魂鏈也不是我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更何況……我現在使不出力氣,所有東西還都被收繳了。
赤淵在決定沉睡前,曾經提醒過我,說別跟阿離明著作對,他要是認真起來,用小手指對付我都綽綽有餘,現在我算是徹底服氣了。
大家都是人,一個鼻樑子兩個眼,為什麼我就沒有他那麼多彎彎道道呢?
殿上燭火忽明忽暗,我們兩人長久的對視著,周圍氣氛越來越冷,而他的臉則越來越陌生。
硬的不行,看來還得來軟的。
我暫時卸下所有的怒火,將自己精神放鬆,“冥王大人,您強著我,有什麼意義呢?我能做的事,別人都能做,甚至可以比我做的很好。還是說,您只有看到我這隻小丑,心情才會變得愉悅呢?”
“只要留下來別再離開就好,”他語氣依然淡定,“怎麼做什麼,怎麼做,隨便你高興。”
“您覺得我是屬於您的,可是您有考慮過我的想法麼?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和交際圈,除非那人是個傻子。以前我在夥明城的時候,我曾看見過浴風姬柔為了徹底佔有一隻鳥,將它的翅膀翅膀打斷,羽毛拔掉,還拿鐵鏈子鎖著,每天變著花樣虐待它,以此獲得快感。現在,您也要像她一樣對待我麼?
“我不會做你傷害你的事。”他說。
“您已經做了,”我抬起手,將鐲子展示給他看,“這是什麼?您那麼有學問,應該聽過一句話吧?”
“什麼話?”
我將靴子在地上重重一磕,便從前面冒出一把微型匕首。
它體積非常小,只有手指頭長短,觸動機關彈出刀刃後,也不過十公分。
雖然如此,但是用它殺人的話,卻是綽綽有餘了。
見我把匕首抓在手中,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