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鬼車鳥那傢伙實在同情不起來,在冰封森林裡它挑事多年,禍害了多少無辜的生靈,減壽一百年,應該也不冤枉。
而且作為一個交通工具,他實在太不合格了!尤其是跟又穩又快的嬌爺比起來,簡直是個渣渣!
很快,我們就把它拋到了九霄雲外。
在嬌爺沒日沒夜的飛馳狂奔下,不出三天,我們就來到了江城。
上一次在這裡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只隱約記得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街上男男女女個個衣著時尚,車子像甲殼蟲一樣在路上竄來竄去,是座晚上比白天更熱鬧的不夜城。
這次重新回到這裡,發現竟比記憶中更加繁華,每一條路都是嶄新的,每個人都衣著光鮮亮麗,這是跟我以前走過灰頭土臉的鄉村小鎮完全不一樣的景色。
可是人太多了,新聞上說這裡的人口高達三千五百萬,創了歷史新高。這對我們而言,實在是個非常可怕的天文數字,每個人都是活動行走的,雖然有司徒無傷給的琥珀,但是隻能確定方圓一百里的觀察物件,這趟尋找段策之旅,實在有如大海撈針。
最讓我不解的是,那個融入了段策靈魂的傢伙,究竟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從幽冥界來到這裡呢?現世這麼大,而江城卻是段策的故鄉,他不可能是因為巧合才出現在這裡吧?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更嚴肅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那就是如何生存。
這座城市,有著許許多多的條條框框規則,跟我們過去遊歷的地方都不一樣。
睡覺的地方倒是隨處可見,就是填飽肚子實在困難。
金葉子全丟在青丘了,如今的我們身無分文。
在別的地方,餓了我們可以去抓野雞、捉妖怪,甚至是下河撈魚,就算身上不攜帶任何東西基本生存也不是難事,最起碼不會餓肚子。
江城不一樣,這裡幾乎沒有河,人工湖裡倒是養著魚,可那都是用來觀賞的,不能吃。
動物園裡倒是有不少動物,但是那些都是比人類還要寶貝的存在,更是碰不得。
從青丘帶出來的食物,我們路上已經消滅的差不多了。
阿離倒是一點都不急,他十天半月不吃飯,也沒有任何感覺。
但我跟良辰就坐不住了,於是開始商議要不要去打個零工洗個盤子什麼的來換取生活費。
正當我們認真交流時,突然聽到前方跑車裡有人在吵架。
一個女聲怒吼道:“你這個賤人,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拿著老孃的錢,竟然還敢在外面劈腿,給我滾!”
說罷,便將副駕上的男人喘了下來。
看到這幅場景,我跟良辰俱是一振。
男人悻悻然拍了拍西裝褲上的腳印,沒好氣地瞪我們一眼,“看什麼看,土包子!”
他這話是惹到我了,於是便隨立刻唸了個隨口禪,讓他一步一個踉蹌地摔著走人了。
趕走了男人,車的女人非但不爽快,反而捂著臉大哭了起來。
我看了良辰一眼,讓嬌爺慢慢走過去,揚聲同跑車的人道:“怎麼每次見你,都是在跟男人分手啊。”
女人淚眼朦朧地抬起頭,錯愕地看著我們,“小魚兒……良辰……嗚嗚嗚嗚……”
這跑車的女人,赫然正是幾年前我們來江城時結識的朋友,格非。
第一次見面,她就在跟一個劈腿男分手。
沒想到時隔五年,竟然還是上演著同樣的劇情。
這會兒看到我們,非沒有停下,反而哭的愈發厲害了。
我安慰她,“別哭了,妝都花啦,路人都在看你呢。”
格非哽咽了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睛道:“什麼時候回來江城的?”
我說:“剛到。”
“有地方住麼?”
“沒。”
“那走吧,住我那兒。”
“好!”
太好了,終於不用為生存問題而煩惱了,並不是怕工作吃苦,而是我們這趟來江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既然遇到了格非,那我們就厚著臉皮蹭吃喝吧,大不了以後有了錢,給她補償就是。
格非開著跑車在前面,而嬌爺則嗖嗖地追在後頭。
很快,我們便到了格非的家裡,一棟非常漂亮的獨棟別墅。
我讚歎,“哇,這就是你家嗎?”
格非總算緩過來了,“對,前幾年投資,趕上了好行情,賺了一筆錢,就把這裡買了下來,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