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情形只是一瞬間而已,換作是我,恐怕來不及做任何思考,下意識的愣在那裡,可這魏姑娘,竟然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去救對方,真是出人意料的善良!
而且從方才侍者被推出去的距離可以判斷她確實沒有過人的能力,至少在力氣上面,遠遠比不上我……
我盯著她的臉,問:“怎麼樣還疼嗎?”
魏姑娘搖頭,“目前還不疼,但是等會就說不準了。”
我問:“你為什麼要救那個人?”
魏姑娘苦笑,“沒有為什麼啊,就是不想看到他受傷,就那麼做了而已……現在想起來,我好像都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
我看著她的手臂,自責道:“都是因為我,倘若出門的時候多留意這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魏姑娘勸道:“這哪裡能怪你,生活處處都有意外,就算是再小心謹慎,也會有失誤的時候。”
很快,侍從帶著大夫趕來了。
蘇決也連忙飛跑過來,我從沒見到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顯然是已經聽說了整個過程,所以這會看我的眼神就像是飛速在往外投射飛鏢!
他走過來後,毫不客氣的將我手甩開,自己擠到魏姑娘身邊,滿臉心疼的開始噓寒問暖。
在大夫檢查手臂的時候,魏姑娘則同我道:“小魚兒,你方才不是說困了嗎?趕快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你看,除了面板燙紅些之外,根本沒有起泡,也沒有受傷!天色不早了,趕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你啦!”
她這番體貼的說辭脫口後,旁邊冷颼颼的目光越發多了。
不止是蘇決,就連這府上的侍從,看我都帶著惱意。
大夫說因為處理及時,所以看起來不是很嚴重,等下先塗點藥,明天再看具體情況定奪。儘管如此,我這回依舊是惹了眾怒,周圍的氣氛都冷冰冰的,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我遲疑了下,同魏姑娘道:“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啦,明天再過來看你。”
蘇決冷冰冰道:“不必再來,蘇府不歡迎……”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只因魏姑娘抓著了他的袖子,用眼神在肯求他。
蘇決用餘光瞥我一眼,被逼著改了口,沒好氣道:“隨便你們吧!”
我感激地同魏姑娘點了點頭,便獨自出了魏府。
這個時間應該還早,只是天色陰沉,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已經要天黑了似的。
被冷風一吹,我的身體竟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心裡也忍不住浮起愧疚自責。
看來我果真不適合演戲,更不適合做壞事!
魂不守舍的到了守城驛館後,我把蘇府的遭遇全都跟寂樹說了一遍。
他看著我,神情頗有幾分耐人尋味,“你當時是故意去撞那個侍從的嗎?”
我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當時就聽到腳步聲,也從門上看到了侍從投射進來的剪影,所以知道他手裡拎著開水,就想試試,魏姑娘會有怎樣的反應……”
寂樹道:“你想到她會去推對方麼?”
我嘆氣,“我倒寧願她沒有去推……”
寂樹笑了下,將燈點上,“這魏姑娘果然有問題,再善良的人,在開水面前,也會出於本能的畏懼而有稍許遲疑,她卻是在開水噴灑出來的時候將對方推開,原因不外乎有兩個:一她與對方關係頗深,將其視為比自己還重要的存在。二就是她跟你一樣,在出門前,便已經看到了對方的身影,並且在心裡做了準備。”
我為難道:“是的,可她身體真的很不好,力氣也不大……”
寂樹道:“但這跟做壞事沒有任何聯絡,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我曾經處理過一樁機關殺人案,主犯是一個比女人還要瘦弱的男人,而且腳還是跛的,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接殺了十多個健壯青年,並將他們全部肢解分屍,若非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敢相信他會是兇手。”
“這麼說,那隻白狐確實是魏姑娘下的手?”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麼?一個對自己都狠心的女人,她的真面目一定非常可怕,雖然還不清楚她抱著什麼目的接近討好你。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離開幽都,但是我敢斷定,她絕對不會走,又或者說,她絕對會因為突發的意外而耽誤行程,裝作不得不留下來的樣子。”
我有些頭疼,“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見屋子裡光線有些暗,寂樹便將燈上,才要開口,眸色卻是陡然一變,將腰間佩刀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