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發現自己腿腳全都麻了,明明感覺只是睡了一小會兒,但看天色,就像是已經過去了大半晚。
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我揉著鼻子進了房間,發現阿離還安然躺在床上,維持著離開時的姿勢。
我這下才放了心,但已經沒有了起先那股勁兒。
於是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在床邊上坐下。
他一向警惕,雖然表面上閉上眼睛,但實際上自我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恢復了意識,所以悄然看了過來。
我端詳著他已經紅腫的手臂,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同時也在心裡惱恨自己不爭氣。
明明他對自己做的那麼過分,但是這會兒竟還還是忍不住揪心。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便越發堅定了我離開的信念。
以前的我,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的理念,可是這會兒,在他身上,彷彿失效了似的。再在他身邊帶下去,將來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沒骨氣的樣子……
花姐的教訓言猶在耳,我喜歡他不假,但是這份感情太危險了。
我必須得趁這把火沒燒到自己以前抽身,否則……這輩子恐怕就搭進去了。
本來想開口再同他好好商量的,但是接觸到她的眼神後,我卻識趣地閉上了嘴。
沒用的,我太瞭解他了,一旦決定的事,絕不輕易改變。
更何況我們兩個人,結識了這麼多年,要是能放手,他早就放了,也不會放任我胡作非為活到今天。
目前的情況,好像置身在一個死局當中,找不到任何可以脫身方法。
猶豫良久,我同他道:“咱們來做個交換好吧?我幫你達成任何一件事,你給我自由。”
他淡淡道:“什麼自由,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但凡三界,只要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隨便去,想做的事,也可以隨便做,沒有人能阻攔為難你,這還不夠麼?”
我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卻說:“我不知道。”
看架式竟是非逼我把話說明,我咬牙道:“那些都是虛的,我想跟以前一樣,找朋友聊天,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用擔心你暗搓搓的在背後使絆子!我想跟一個可以全心全意信賴的人在一起,沒有懷疑,沒有猜測,不用害怕自己會被算計,最要緊的,那個人絕不是你!”
他安靜的聽我說完這番話,輕飄飄的回覆了三個字,“不可能。”
聽到他的答案後,我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因為心裡頭已經預料到了。
我憋著口氣,“既然那樣,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吧!”
他很淡定,“你想做什麼,囚禁我麼?”
我低頭把玩著手指,昨晚對他做了那些事,還說了那番話,可不能指望他忘掉,或者當成什麼都沒發生。
在沒有想到解決辦法之前,還是暫時維持現狀的好,免得他再回頭反咬我一口。
反正偏殿也沒什麼人來,他往常個性傲漫又高冷,還動不動玩失蹤。
這回消失個十天八天,應該也沒人起疑。
然後便可以利用這些時間,去找辦法改變目前的處境。
時間悄然流逝著,阿離突然道:“天亮了,鑰匙給我。”
我懶懶瞥他一眼,“有本事自己來拿。”
他這會兒戴著鎖魂鏈,手腳都被床單固定,就不相信,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脫身!
然而,我終歸低估了他的能力。
只是一眨眼功夫,他已經掙脫束縛恢復了自由身。
我駭然後退,指尖還未碰到青花傘,眼前驀然一花,身體已被他按壓到了床上。
電石火花的霎那間,兩人處境已經徹底被扭轉。
我掙扎了下,卻被他的力氣震撼到了。
只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的手腕,“怎麼會,你不是戴著鎖魂鏈嗎?怎麼還會……”
他勾起嘴角,“我說過,這條鎖魂鏈是專門為你訂做的,用在別人身上可沒什麼效果。”
“那你昨晚……”
“託你的福,昨晚的經歷讓我畢生難忘。”
我有點懵,整個腦袋都不好使了。
怎麼辦?蒼天啊、大地啊,趕快來個神仙姐姐救救我吧!
他的身體很重,又刻意用了力道,所以我被壓的動彈不得,連正常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