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地將視線避開藍冬青。
韓三月認為這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芝麻事,“你不用說抱歉呀,是我打翻的。”
“我來。”孟虎蹲在地上抹果漬。
“你們四個人躲在廚房裡抽菸哦?身上好臭。”韓三月嗅著孟虎從頭到腳沾染上的煙臭味。
“我沒有抽,是他們三個人的煙味飄到我身上的。”老婆不愛他抽菸,他為了討老婆歡心,決定犧牲友情。
“臭老虎,最好是這樣啦!”三個被嫁禍的男人吼他。
範悠悠不懂的地方終於弄明白了,對於藍冬青的改變,她找到了答案。
“原來是不甘心呀……”
害她還以為他怎麼突然之間不嫌她煩,不急著快快甩掉她,還以為……他沒有那麼討厭她呢,太自作多情了,他還是他,對她沒有改觀過,只是不想輕易和她一刀兩斷。想想也對,她以前對他又不好,任性地要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想拍拍屁股放他走,她願意他還不見得認為公平哩。
你打算跟她演戲演到什麼程度才罷手?上過床之後?還是等她愛上你之後?
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嗎?
只要讓藍冬青達到傷害她的目的,他就可以心滿意足地離開她,不用再被她這位范家大小姐干擾人生,好好去過他正常的生活了嗎?
如果他的要求只是這樣,那很容易呀,對她而言又不難做到,她都可以用假訂婚來作為讓他解脫的辦法,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
範悠悠坐在鏡子前,鏡面反射出一張如釋重負又下定決心的容顏。
藍冬青洗完澡,坐在床上擦拭頭髮。“今天這頓飯你吃得還愉快嗎?”
她從鏡中反射凝視他,剛洗完澡的他一身清爽,淡淡的皂香還能隱約傳進鼻問,因為她的在場,所以他衣著整齊,襯衫加長褲。
“嗯,我覺得氣氛……很讓人有食慾。”不知如何詳述她對於那頓飯的感受,她用最簡單也最實際的方法回答。
“我們幾個人還滿常找時間一塊吃飯,你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去。”他也很喜歡朋友相聚的熱鬧感,雖然大夥每天在一起工作,可是在場子裡吃便當和在場子外吃飯的感覺還是有差別。
她離開鏡臺前的位置,緩緩站到他面前,佇立著不動,他察覺她的靠近,抬起頭,又溼又亂的頭髮披掛在頭上及臉上也無暇管,他的髮梢還在滴水。
“怎麼了,一臉嚴肅的樣子?”
“藍,我想要你。”她開口,淺淺的,卻在他耳裡轟出如雷貫耳的巨響。
他沉默了一會兒,但眼神沒離開過她,他深深望進她清澄眼底,心裡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就在他快要看出端倪之際,她彎身,低頭親吻著他的唇,又喃喃抵在他唇畔,“我想要你。”
“你知道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嗎?”藍冬青嗓音低啞。
“知道。”
話才離口,她隨即被一股強勁力道擒進了軟床中央,陷入棉被與枕頭之間,藍冬青伏在她上方,眼神炙熱如火,光用視線就能燙人,她咬唇與他對視,以為自己堅持下去就能贏過他,他的手掌隔著薄滑的衣料愛撫她的嬌軀,她無法剋制地臉紅起來,為了不想示弱,她動手解開他黑襯衫釦子,才解開不到兩顆,她連身洋裝的細肩帶直接教他扯開,他鷥猛地隔著內衣吮住她胸前蓓蕾,她身子一顫,連拉扯他襯衫的力道都失去了。
如果她的身體是他的目標,就給他吧,他不用為了這個目的而在她面前作戲,她不喜歡他為難他自己,不喜歡他必須不真心地對她好,不喜歡他強迫他自己假意呵護她。
得到她之後,希望他能釋懷她曾對他做過的無理要求,不要一直掛在心上,她並不希望自己在他的記憶中是個討人厭的千金大小姐。
她不在意這幾天他待她的好只是演戲,雖然知道實情時難免有一絲絲的疼痛,原來那麼好的他,不是真的……要委屈自己在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面前又笑又溫柔,他很不快樂吧?
真的好對不起……
會不會連現在的親吻及擁抱,他都覺得很難忍受?
這個認知讓她無所適從,她觀察著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他作戲的蛛絲馬跡,或許是他眼裡閃過的嫌惡及冷笑——
但沒有,他的眼裡,只有讓她更害羞的火熱,男人面對赤裸的女人,是否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她嚥下口水,困難地開口,“你別看……”想伸手阻擋他的視線,雙腕卻反遭他的釘握,牢牢鎖在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