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上之後還使勁扭個幾下!
“哦——”藍冬青不得不放開她,改將雙手鉗在她纖細的腰肢間,因為這小女人居然跳了起來,想用重力加速度踩穿他的皮鞋連同皮鞋下的腳掌!“你真是出腳不留情!”最毒婦人心就是在說她吧!是她沒錯吧!
“先動手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啦!”她回嘴,小嘴尖酸刻薄得很。
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就很像他常見到的“範悠悠”,那麼一大點的驕縱,那麼一大點的任性,加上更大一點的活力,彷彿有熠熠火光燒亮她美麗的臉蛋,這時的她才真的叫美。
藍冬青笑了出來,伸手揉弄她的長髮,大掌在絲綢般的髮絲裡攪和,她不敵他的力道,螓首被按壓得只能低頭,她以為他又在故意欺負她,準備反擊之前,他收手,退離她好幾步,靠坐在汽車的引擎蓋邊,沉思似地覷她,良久之後才開口:
“你最好再考慮看看吧。”他指的是嫁給元司晨一事。
她站在原地不動,沒朝他靠近。
“……我來找你,不是想詢問你的意見,也不是單純來向你報訊。”
“哦?”不然是來炫耀的嗎?還是來破壞他的好心情?若是後者,她成功了,他現在心情糟糕透頂。
範悠悠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露出比她說要訂婚時還要喜悅的淺淺微笑——
“我來帶你去找我爺爺,在他面前宣佈你與他的賭約到此結束。”
“我不喜歡藍冬青,他不用再遵守爺爺你給的要求,把東西還給他,讓他去過他自己的生活。”
在范家大宅,範悠悠領著藍冬青上到二樓範老太爺的床榻邊,開門見山就是這些話。
範老太爺靠坐於床頭,風霜爬上他的鬢髮,留下斑白痕跡,他臉龐瘦削精明,眼尾笑紋像刀刻,深深劃下好幾刀,導致他即使現在沒笑,笑紋也沒減少半條,他凝著眼,在範悠悠及藍冬青臉上搜尋,前者一臉堅持,後者則神情複雜太多太多,沒辦法單用一種形容詞囊括。
“你確定?”最後,範老太爺只問了一句。
“確定。”範悠悠用力頷首。
“好吧。反正當初也只是嚇唬嚇唬他,喜不喜歡他的權利在你手上,不喜歡也只能怪這俊小子不長進。”範老太爺本來就只負責玩,不負責收拾善後,藍冬青這小子當年輸給他,他把藍冬青的未來拿來當賭注,要是他孫女看上藍冬青,這俊小子就送給孫女當禮物,若孫女看不上眼,他也不會和藍冬青囉唆,可以閃了。“東西在書桌第一個抽屜,悠悠你去拿。”
範悠悠點頭,到書桌抽屜去找出一個小錦盒,遞給藍冬青。
“還你。”
他不知道錦盒裡裝著什麼,動手開啟它,裡頭躺著一條銀煉,因為長時間的氧化而失去光澤。銀煉有點眼熟,他盯著它有一陣子,記憶回潮,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初戀小女友送他的生日禮物,卻在輸給範老太爺的那一天被迫從脖子上扯下來交出去,真是好久不見了。
“這樣你可以自由了。”範悠悠看見他對銀煉露出笑容,更確定自己作對了決定。
藍冬青不置可否,關上錦盒,將它直接投入範老太爺床邊的垃圾桶內。
逝去的青春,不值得留戀,送項煉的女孩已經面容模糊,不在他的人生藍圖裡,連姓名他都忘得差不多,留這條鏈子以後也不會想戴,丟了省事。
“你——”範悠悠被他的舉動弄胡塗了,她甩甩頭,甩去迷惘不解。“你可以走了。”
“我想和老太爺聊幾句。”藍冬青不客氣地在範老太爺床沿坐下,擺明就是不走。
“你和我爺爺有什麼好聊的?”她皺眉。
“小孩子不用管,出去出去。”他揮手趕她。
“我不是小孩子!”她不服。
“在這房間裡你比我或是老太爺大嗎?”他指的是年紀。
沒有,小孩子。
範悠悠望向範老太爺,他呵呵一笑。
“你先出去好了,我聽聽他想跟我說什麼悄悄話。”
“哦。”不甘不願,小孩子退場。
“俊小子,你有什麼話想說?”人都走遠了還一直看,看什麼?看門板呀?
“我有一種被耍的感覺。”藍冬青扯出笑容,玩味著範悠悠的反應。
“耍你的人不是我,你應該去問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孫女的個性有多怪,問得出什麼來才有鬼。”他懷疑她是蚌殼精轉世,所以這輩子以搞自閉為己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