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數字,字跡卻越往後越略顯潦草,分明是下筆匆忙之作。時間落款,正是當年他不告而別的那日,二月十四。
那天是國際情人節,而就在那天,發生了她在那之前二十年裡加起來都不及一半的變故。
當年她一人蹲在醫院門口,形影蕭索,抑制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是他離開的訊息給了她致命一擊。
耳邊彷彿傳來遠方大海的漲潮聲,嘩啦啦,嘩啦啦,穿透耳膜,在血液中飛快的迅速的流動,迴圈流入鮮活的心臟中,疼得她直抽氣。
眼眶灼熱,她捂住嘴,咬著唇,重重喘了口氣,終於險險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原本她以為那記憶與疼痛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淡化,直至波瀾不驚,可現在——痛得更是厲害——如果可以,她寧願此生都沒有看到這封信。就這樣將蘇唯一這個名字從心上如釘子般拔出去,流血也好,痛也好,只要忘記了,那枚長了鐵鏽的釘子對她的折磨就會少掉許多。
——可是。
她從行李箱拿出另一件衣服,動作慢吞吞的換上,開始緩緩回憶,外套……她記得最後一次穿,是去D城看母親的那一回。在那之後,國內的天氣越加的冷了,略顯單薄的外套就被她收了起來,再沒穿過。
那麼……
她閉上眼睛,臉色蒼白,是她的母親。那時她一直在病床邊守著她,也唯有她,有時間與機會趁她不注意將信藏入的衣兜內。但為什麼母親不告訴她,而是透過這種方式讓她看見這封信——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在想些什麼?
頭疼欲裂。腦中隱隱閃過一絲古怪,太快,沒來得及抓住就已消失不見。
“漣漪,你在窩裡生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