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她很容易鑽牛角尖,套用後來很流行的話來說,這小妞就是一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也要撞得頭破血流才罷休的主!
蘇唯一剛走那會兒,每次看到有關他的一切她都會狠狠的疼一次,痛恨還是傷心埋怨,至今她仍不願去分辨這種心疼裡,到底是哪一種佔的分量更大。她只想記得他的好,只想記得那些美好的曾經。
可任何往事總有個頭,等到無所回憶的時候,曾經那麼喜歡的人,即便那人今日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心動的感覺也早已不在。
“當著我的面直勾勾的盯著別的男人,小心我會吃醋。”悅耳清朗的嗓音附在她耳邊低低道,李漣漪略一抬睫,顧方澤正用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注視著她,瞳眸裡含著淡淡的笑意,但表情卻是極為認真,一本正經。
水晶吊燈灑下的清冷光線如月光般柔柔鋪在他年輕俊秀的臉上,面板好得驚人,那麼近的距離,她甚至能將他根根分明的濃密睫毛數清楚。
明知道他是在做戲給人看且順便戲弄她,但心頭仍是忍不住微微一跳。
過了一會兒,她轉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沒好氣道,“吃醋?我看是吃錯藥了。”
她聲音不大,但也絕不低,顧方澤自然是聽見了,卻只是微微笑了笑,看上去他的心情並未因蘇唯一的到來而改變多少。當然,除了隔著她腰際上的那隻手稍加重了力道以外。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完全是赤果果的獨佔欲啊獨佔欲。
眾人皆心領神會,暗歎不已,瞧瞧人家李家千金,真是御夫有術啊。
而那雙修長乾淨的大手,帶著輕微的,仿若室外融雪的涼意,卻又彷彿那麼的堅定可靠,裡頭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叫人溫暖平和,直至心如止水。
心因他的舉動暖了一暖,瞥一眼身旁的某人,李漣漪頓覺欣慰不已。還算這廝有點良心,夠淡定,給她和她老李家都大大長了把臉。(作者:女兒,你確定不是老顧家的臉嗎?)
連頭都沒回個,某人心安理得地接收她隱晦的感激和讚賞,薄唇輕吐,“感謝不必,就你這點出息,我扶著你是擔心你見了舊情人腿軟,到時候失態了別告訴人我認識你。”目不斜視。
德行!
李漣漪低低嗤了聲,“小樣兒,快奔三一老男人,還會害羞了。”說句甜言蜜語哄哄她就有這麼難?他不說她領會個毛啊。就因為他這態度,活該讓她這麼多年來愣是沒瞧出他對她原來是早有企圖——話說回來,人能悶騷到他這個地步,也挺不容易的。
“你說什麼?”語氣不善,波瀾不驚的口吻危險至極。
“……”
“出息。”這回輪到顧某人得瑟了,涼涼地瞟一眼識相閉嘴還衝他無辜聳肩的女人,深眸裡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淡淡笑意。
蘇唯一併非孤身前來,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相貌極為出色的女子。俏麗動人,明眸晧齒,一頭漂染過的中分栗色大波浪長髮隨意地搭在肩後,是位絕色佳人。美人兒倚在英俊挺拔的男人身邊,色若春曉,眸中波光微微晃動,竟是說不出的蕩心奪魂。
待同樣出色亮眼的兩人走近,單遠謀逐一介紹了番,緊接著又笑著出聲道,“你們幾個年紀都相仿,想必會有很多共同話題,年輕人多認識一下也好,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摻和了。”
李漣漪記得單知遙。當年那個總讓她欺負得涕淚橫流哭著回去的醜小鴨,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白天鵝。顯然單知遙也有印象,初見她時也有幾分尷尬,但隨即笑了笑,禮貌客套地和她打了招呼,又轉身,皺眉對身旁的男人道,“唯一,這裡不好玩,我和爸打個招呼,我們出去外面走走吧。”
撒嬌任性的口吻讓李漣漪怔了幾怔,這才看向一直緘默不言的蘇唯一。
見他皺著眉,略顯不耐煩道,“聽話,別忘了這是爸的壽宴。”或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亦回望過來,對視幾秒,他率先開口,話是對單知遙說,可眼睛卻一直緊緊地定在她身上。
他說,“聽說李小姐是你的兒時玩伴,你們倆這麼久沒見面,想必生疏了不少,既然你嫌悶,不如與李小姐敘敘舊,聯絡一下舊情吧。”
李漣漪眨了下眼睛,見了故人的什麼情緒都跑光了,唯有想笑的衝動。
兒時玩伴說得是沒錯,但單家小妞當年被她欺壓得那麼慘,定是打心底恨透了她——舊情什麼的沒有,舊恨拿不準一籮筐!
下意識地看向自個兒身邊的男人,從單遠謀走後就一直扮著深沉吶,這會兒也是一臉的高深莫測,見她眼神瞅過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