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高。
李漣漪趴在法國雅高酒店的陽臺上百無聊賴的看天空時,已是巴黎時間晚上九點。自早上班機抵達巴黎,將她連同行李一起送進這家早已訂好的頂級酒店後,顧方澤就帶著他的助理消失了。
哎,既然工作這樣忙,為什麼還要拖著她一起受罪?
時臨深秋,快入冬了。溫帶氣候的巴黎夜空早已看不見星星,黑濛濛的一片,秋天的風很大,帶著絲絲涼意撲面而來,她剛剛洗完澡,還穿著浴袍,被風這麼一吹,分外的冷。他們訂的房間在21樓,站在陽臺上往下看,是美麗的巴黎夜景,萬家燈火,高樓大廈的霓虹燈在夜幕中朦朧耀眼,流光溢彩。
其實對於巴黎,對於雅高酒店,李漣漪熟悉得很。她和顧方澤蜜月的地點便是這裡,連房間號都沒變。
顧方澤是個愛玩會玩的主兒,品味一流。酒店要選一流的,一流的酒店要選一流的房間——嘖,紈絝子弟的一貫作風。
猶記初見顧方澤時,給她的第一印象,雖說不上謙謙君子,但起碼也是個極品金龜婿。要模樣有模樣,要身家有身家,要背景有背景,最重要的是,氣質與教養極好,若是平常女子瞧見了,恐怕做夢都想栓回家養肥了吃幹抹淨。要不是當年她已經……
這時,門口傳來響動,她轉頭望過去,就見顧方澤脫了西裝外套挽在手臂上,在玄關處彎腰脫鞋。
她想了想,還是跑過去接了他的外套,順便將一雙乾淨的室內拖鞋遞給他。這小皇帝太難侍候,變臉比天還快,昨天白天還生她的氣呢,到了晚上登機的時候,又是一副溫和模樣,好似之前從未與她紅過臉,上了機時還給她蓋被子來著。
“謝謝。”他望了她一眼,視線似有幾秒鐘恍惚了下,可隨後低聲道了謝,便踩了拖鞋徑直走向浴室。
浴室裡很快傳出嘩啦啦的水聲,李漣漪望著浴室門,微微蹙起眉頭。
他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
又拿起他的西裝外套聞了聞,果然,有很大的酒味兒。
顧方澤有輕微的潔癖,他向來容不得自己或身邊的人身上有異味或濃重的酒味,所以每次一喝完酒,他一定會沖澡。這個習慣只要是與他稍稍交好的人都知道,龜毛得不得了。
李漣漪不以為然的撇撇唇,在冰箱裡拿了瓶依雲礦泉水擰開,往舒適柔軟的大床一坐,看電視。可翻來覆去,還是和白天一樣,通通是她看不懂的法語節目。法國是一個高傲的民族,總覺得本國的語言便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優雅的,對別國的語言不屑一顧,連帶著電視節目也是以法語為主,即使是像雅高這樣的世界頂尖酒店也不例外。
半小時後,浴室門開啟,顧方澤這回連浴袍的不穿,在腰際圍了條浴巾就大刺刺的走出來。
李漣漪正喝著水,餘光一瞥,撲哧一聲水全噴了。
耳根燒紅,她不自在的挪開視線。雖然已經結婚四年,可實際上她與他真正“袒裎相對”的次數並不多。在這方面他一向很順著她,特君子,從未勉強過她。要不是前些日子顧家二老突然著急著要孫子,她恐怕連那啥的感覺都不記得了。
這隻妖孽,就是掐準了她臉皮薄,總愛在她面前玩暴露,好不要臉。
一邊手忙腳亂的用紙巾擦乾噴在床單上的水漬,一邊紅著臉心中忿然。
顧方澤明顯是看到了她一點都不淡定的反應,大概是覺得滑稽,撩起唇角輕笑起來。未乾的水珠順著烏黑的髮梢滴答落下,又順著他微微震動的胸膛一路滑下去,誘人至極。
李漣漪無意欣賞,咬牙,混蛋。扯了扯嘴角衝他道,“丫就一副好皮囊,整一衣冠禽獸!”
顧方澤腳步一動,衝她走來,邊走邊說,“我是衣冠禽獸,你就是衣冠禽獸的黃臉婆。”話音落下,人已至眼前。
李漣漪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黃臉婆這個次自嘲可以,但容不得別人說,抬眸瞪過去正欲反擊,顧方澤就已欺身過來,一把將她壓在床上,順便還將她的手往頭頂一收,讓她動彈不得。她本來就是盤腿坐在床上的,半點地理優勢都沒有,所以他的動作異常輕鬆,堪稱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哎,這男人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居高臨下,很有成就感麼?
她沒好氣的衝他翻白眼,嘲諷道,“你想幹什麼?您老的舉動,很容易讓人誤會。”這廝該不會喝了點酒就發情吧?
顧方澤一手禁錮著她,一手撐在床上,眸子依舊是墨般的黑,或許是因為喝了酒,蒙著氤氳的水汽,更顯得妖孽至極,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