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個兒願意,才會收起。至於以後會不會再伸出來,那亦是它的事,別人管不著。
在鏡前化了個能見人的淡妝,又開啟衣櫃挑了件保守而不失莊重的連衣裙,進了浴室換上。
出來時顧方澤僅是掃了她的衣著一眼,沒什麼特別表情,道了句“嗯,還行”,然後彎起手臂,衝她勾勾唇,“走吧。”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幾步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低下頭,望了一眼腳下踩的高跟鞋,眼睛笑得彎起來。
雅高酒店的服務質量高,給每位定了總統套房的顧客都配了輛名車。顧方澤攬著她的腰鑽進凱迪拉克的後車座,用流利的英語對眉目恭謹的司機吩咐了個地址。語速很快,是個很生疏的地名,他又三兩句的解釋了一番,那司機才明白過來,說了聲“Sorry”後就發動車子。
“到那裡吃什麼大餐啊?”她問,完全忽略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填飽肚子才是正經。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垮下臉,又是這句話,純敷衍。
?
凱迪拉克在巴黎的街道平穩行駛,穿過繁華的香榭麗舍大道,凱旋門遙遙矗立在遠處,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時臨深秋,樹葉早已落盡,像殘蝶一路鋪成金黃的地毯,延伸至遠方的天際線,天空曠藍高遠。
李漣漪想起四年前與顧方澤到巴黎度蜜月時,是陽光大好的夏季。她心不在焉,盯著LV的壁櫥發呆,沒注意到顧方澤已走在前頭,與他在人潮湧動的香榭麗舍大道上走散,裝著手機和錢包的小包包也讓扒了。身處異國,一句法語都不懂,那個時候她的英語也不好,想找個人問路都問不到,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就等著顧方澤回來找她。
後來他果然回來了找她。步履急匆,身後跟著一串制服警察。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笑面狐狸顧公子也是會生氣的。她記得那時他的臉冰冷得連巴黎夏季的燦爛陽光都彷彿黯淡下去,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不想嫁給我就該早點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想逃嗎?得,那你就應該找一個我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逃得遠遠的,最好改名換姓,別讓我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她在見到他時已安下心來,只覺他的反應太激烈了,有點莫名其妙。她真沒想過要逃,要逃她早跑了,還會待在原地傻傻等他一路尋來?
於是她靜靜等他衝她發完火,才慢吞吞解釋道,“我沒後悔,人太多了,我一轉眼你就不見了,手機和錢包被偷了,我找不到你,”又強調,“我真的沒後悔,你要相信我。”
那時她真擔心顧方澤真的不要她了,那樣她會一無所有,所以又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加上了一句“你不要生我的氣”,說完後巴巴的看著他,一瞬不瞬的,直到他的臉色漸漸和緩。她從未這樣討好過一個人,以前哪個不是把她舉得高高的,抬到天上去?
要說她任性跋扈,那也是讓人給寵出來的。
可後來那些舉著她抬著她的人又生生的將她摔下來,毫不留情,她被摔得血肉模糊了他們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她再也不敢相信寵愛可以長久,顧方澤是慣著她護著她,可說不準他哪天一生氣就甩甩手走人,再不理她了。
後來顧方澤竟是哭笑不得的,大概是被她的表情和說的話給彆扭到了,好半天才說,“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這人話裡藏著話,李漣漪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針對她那句“我沒後悔”說的,想都沒想趕緊點頭,乖順得像只被磨平了爪子的小貓。
車子在巴黎近郊Montmartre(蒙瑪特區)的一處住宅區停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紅屋頂白牆壁,鋪滿小石子的窄道一路延伸至院子盡頭的小屋,淺綠色的籬笆低矮的圍著滿院的不知名的植物,繞在籬笆上的綠色藤蔓開出小小的白花。
兩人才剛下車,院子外的木門便未卜先知的自動開了,李漣漪驚訝的瞪大了眼,田園式的高科技,真是有創意的享受。
再看看顧方澤見怪不怪的模樣,想是來過多次了,便壓下滿腹的疑問,跟著他走了進去。
才走近那造型別致童話的小屋,就已聞到濃濃的食物香氣,絲絲縷縷嫋嫋的鑽入鼻中,勾得人食慾大開。李漣漪是個愛吃會吃的饕餮,一聞到這味道就知道定是極品佳餚,恨不得馬上跑去一睹真面目,大快朵頤。
“想吃了?”身旁傳來低笑。
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點頭,又掃個眼風過去,“廢話,我餓了兩頓了,到時誰攔著不讓我吃,殺無赦。”
顧方澤任著她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