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望著他,這個以前將她當作珍稀寶貝一樣呵寵疼愛的男人,現在他要把她當作一件商品賣了。
沉默了很久放,她才說道,“放心,看到媽媽現在的樣子,我對婚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不過,”
她靜靜的看著他,“李騰飛,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而時光飛逝至今,她已經漸漸淡忘了當初那曾以為會牢記一生一世的憤恨,再回想起來,偶爾也會覺得其實是自己太過天真了。愛情遲早會消褪,說不定一場穩定安寧的婚姻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面前的阮守務依然是微微笑著的,嘴角的弧度沒有一絲破綻,李漣漪一板一眼地按程式將交接工作彙報給他聽,這期間她一直注視著她的這位年輕有為的上司,好吧,還是她好友的“前男友”。
阮守務波瀾不驚得讓她不禁有些失望。
程程為了他自殺,可他卻是如此不動聲色,也不知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演技高超。
阮守務在她彙報完工作後輕嗯了聲,笑容很溫和,從座椅上立起身,伸出手看著她道,“希望休完假回來以後,你還能保持好的狀態,我們電視臺不能少了你。”很官方很客氣的說法,李漣漪也回以一笑,與他交握,帶著淡淡的恭敬和禮貌道,“嗯,我明白。”
側行程式走完了,客套也客套完了,李漣漪心中的煩躁與悶氣還是沒有消散,就想著走人。於是隨意找了個理由,藉口告辭,阮守務也沒留,點了點頭,准奏。
可那腳步還沒邁出辦公室門口呢,身後就傳來一道略帶遲疑的嗓音,“程程…還好嗎?”
李漣漪腳步一頓,回過頭去,衝他笑得甜甜,頷首道,“嗯,託您和您夫人的福,程程已經重獲新生了。”
就在那麼一刻,李漣漪看見阮守務的瞳孔急劇收縮,最後一絲笑意終於在臉上慢慢地,僵硬地變淡,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漣漪輕輕將門帶上,轉身離開。
她知道這句話的傷人程度,可是他對程程的傷害,該用什麼來彌補?
回到家後,李漣漪看什麼什麼就不順眼。
在玄關換鞋,看到那雙淡藍色的男式拖鞋靜靜地擺那兒,她瞅了幾眼,看也沒再看,一腳踢到角落裡去。上樓進房間,一開門就看見她與顧方澤的巨幅結婚照掛那兒,瞧著那張桃花臉就生氣,眼睛裡嗖嗖的射出幾道寒光,翻出剪子走過去,可看了又看,卻下不了手。
那時的顧方澤多好啊,事事都聽她的,拍結婚照時她不願意穿白色婚紗,他什麼都沒說就打電話,讓助理將那套耗資上千萬特意從巴黎定製的婚紗退回去,後來要不是她怕他的父母不高興,說她拿喬,攔了下來,說不定她想不穿婚紗拍結婚照,他也是答應的。
這麼一想,怒火與怨氣更是高漲,又無處發洩,她想去找杜程程,可又想她人家自個兒還在醫院裡養著身體呢,心神俱傷,怎麼也不好再去添亂—就這樣,她在臥室裡踱來踱去,卻怎麼也無法平息胸腔這股莫名而來的火焰。
顧方澤回來的時候,她本來是想去衝個澡,讓自己冷靜下來,進了浴室,連外套都已經脫了,可是一聽到樓下傳來響動,她想也沒想,開了浴室門又走出去。
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走到臥室門口前,正巧就撞上了他。
最近似乎總是看見他一身西裝革履,頭髮亦是梳得一絲不芶,像剛從會議席上走下來,李漣漪看見他時,他正在松領帶,白色挺括的襯衫讓他看上去很是丰神俊朗。
李漣漪看了卻是更加的火冒三丈,她想起了這件襯衫曾經印著一個刺眼鮮紅的口紅印,眼裡蹭蹭冒火光。外加咬牙切齒。
或許她的表情太有趣,顧方澤先是詫異,隨後定定了看了她幾秒,移開視線,一手卷成筒放在嘴邊,清咳了聲,掩飾唇角莞爾的弧度,道,“你怎麼了?”連聲音裡都帶著笑意,低沉而溫和。
一回到家便能看到她,真好。
這樣的聲音在只有兩人獨處的空間中格外的蠱惑人心,但他越是笑李漣漪越是惱怒,根本懶得回答他的問題,伸手一把揪住他本已經拉松的領帶,手勁很狠,聲音冷冷道,“顧方澤,下回麻煩你要沾花惹草眼睛放亮點,別盡找些不知好歹的貨色來我面前耀武揚威。”說了還是不解氣,她拽著他的領帶用勁一拉。
顧方澤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往後一翻,趁她脫力之時將她拉進懷裡,擁得緊緊。沒辦法,不這麼做,說不準他就真的命喪於這個意欲謀殺親夫的女人之手了。
他看著她,有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