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口中說出的。他說鳳閣的第四任閣主是個年輕的少女,那名少女有一手精湛的醫術,時常四處行醫濟世很得江湖中人的擁護。彼時他心中自是感嘆,原來那個野丫頭已經長大了啊。
京淮府城門口那一次,她莽莽撞撞的撲了出來擋在他的馬車面前,一連串的話一出,那語氣和調調是如何的相似啊。只是當時在他心中,蕭輕悅是個已經死了的人,當年他去鳳閣尋她,去遲了一步,沒能救下她成了他此生最為遺憾的事情。
因而聽到與她擁有相似聲音和語氣的人,他毫不猶豫的下令誅殺,孰知這又不是因為逃避呢。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膽大包天的暗地裡弄壞了他的馬車。
再後來茶館相遇,他之前雖坐在馬車內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但因她的聲音和語氣,立即便認出了她,於是在她的邀請下,又因確實沒有位置方才前去與她同坐一桌。
起初並不知她是女子,委實是因為她的性子和行為實在太像男子了。在琉璃幻境裡與她相處時識破她的女子之身時,那一瞬他有奢想過或許當年蕭輕悅其實並沒有死,卻沒有猜出她的身份。
她被魏風華帶去鑄劍宮鑄劍的那一刻,他感覺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而這一次,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救下她。
鑄劍宮中她的靈力外洩,那原色的光芒幾乎在一瞬間照亮了他整個世界,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死灰復燃的感覺。
很慶幸的是,那一次,他終歸還是趕上了,救下了她。
邵輕抬起臉,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夜嵐笙,語氣頗為不善道:“你怎麼還不走,我要睡覺了。”
“又趕我走?”夜嵐笙只覺無奈,他這幾日被她趕的次數似乎有些頻繁呢。夜嵐笙想了想,從袖中拿出一個東西,淺笑道:“我收了你的定情信物,已然是你的人了,而你也說過要對我負責,所以我不走。”
邵輕悶了一悶,看著夜嵐笙手中的鳳珠,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飛快的閃過,快得絲毫都捕捉不住。邵輕有些煩躁的揮開夜嵐笙的手,憤憤道:“誰說那是定情信物了,那不過是我不要的東西,你少自作多情!”
“你親口說過要對我負責,這也是我自作多情?”夜嵐笙眼底似有化不開的濃稠轉動,薄唇緊抿著,卻又倔強的看著邵輕,似乎一定要得出一個答案來。
邵輕被夜嵐笙盯得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兒控制不住……撲過去。邵輕扭過頭去,往嘴角抹了抹,心底一個勁的提醒自己,這是他的美男計,不可信不可信。
“我沒有說……”過字為說出口,手臂驀地被人往前一扯,整張臉撞進了一個硬朗的懷裡,鼻子差點兒沒被撞歪。
整個人被摟得死緊,微慍卻又有些負氣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你敢說你沒有說過試試,我不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邵輕立即氣歪了嘴,這個男人明明是他做錯了還有理兒了,竟然敢用“大人式”的語氣來威脅她……偏生她又很怕他的威脅,這真是太可惡了!
邵輕憤怒的仰起頭,拔高了音調問道:“若我不承認你打算做什麼?揍我?”
揍女人這種事情,他一定做得出。在琉璃幻境時她就被他真真切切的揍過幾次,如今仍舊記憶猶新啊。
夜嵐笙卻笑,如沐春風,“我揍你做什麼,還不如……”目光微唇,稍稍低頭,準確無誤的噙住了那兩瓣柔軟的唇。
修長的手指穿過邵輕的發,如獲珍寶般捧著她的腦袋,在唇齒糾纏間,帶著些許佔有意味的橫掃其中,似要將屬於他人留下的氣息取而代之,含糊卻霸道的聲音傳入邵輕耳中。
“日後,你不許讓別的人對你也這樣。”雖嘴上不說,夜嵐笙卻知道自己的心裡是對薄魘吻了她一事在意之極了。
胸口一疼,胸腔似有什麼東西涌了上來,邵輕靈臺瞬間清明,驀地用力推開了夜嵐笙,趴在床邊吐出一口鮮血。吐完後,心頭稍稍輕鬆了一些,邵輕坐直身子抹了把嘴巴,抬眸對上夜嵐笙的目光,只一瞬便移開,哼唧兩聲倒頭睡下,扯過被子將頭蒙了起來。
夜嵐笙回味著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兒,靜靜的看了邵輕半響,眸中洋溢著心疼之色,扯開邵輕的被子,只是道:“不要矇頭睡覺。”
原本還在胡思亂想若是夜嵐笙問起了自己要編個什麼藉口矇混過去,沒想到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邵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開心了。
他不問是不是並不想知道,也就是說不在意?
“在想什麼?”夜嵐笙在邵輕身邊躺下,卻沒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