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地方,竟然是邵輕的懷裡,而本該被他抱著的人,卻睡在邵輕的另一邊,抱著邵輕。
這個小白眼狼,枉他這麼疼他,有了媳婦竟然就不要他了,真真是氣煞他也。越想越不服氣,魏月零扯了扯邵輕的胳膊,硬著稚嫩的童音惡聲道:“喂,你睡進來一點。”
邵輕被他吵得不耐煩,便也隨他的意往裡面挪了一些。見此魏月零心中一些,小腿兒跨過邵輕,擠在了兩人中間,用身子推了推邵輕,拉過夜嵐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舒服的眯了眯眼。
只不過一會兒,又蹙起了眉頭,捅了捅邵輕,壓著聲音道:“你轉過來。”
“你這小屁孩煩不煩。”邵輕嘀咕一聲,轉了個身面向魏月零。魏月零拉過邵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胸脯上,咧開嘴傻笑了起來。
邵輕懶懶的睜開了一隻眼睛,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這抹笑意,愣了愣,記憶最深處的東西被觸動,眸光柔和下來,挪了挪身子主動完成了這一個真正的擁抱動作。
房內寂靜無聲,呼吸淺淺幾不可聞。夜嵐笙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目光柔和的看著邵輕,那眼底的寵溺任誰都一覽無餘。
四目相對,時間仿若停止在這一刻,沒有責任,沒有紛爭,沒有顧忌,眼底心裡,滿滿的只有彼此。
天剛剛亮的時候,薄魘便命衛護法過來,提醒邵輕該出發了。
為了不暴。露身份,夜嵐笙貼上了早些時日邵輕給他做的那張人皮按面具,在邵輕的安排下先行一步去了二長老那邊,打算插在他帶的那些人裡一起混出去。二長老是個講排場的,出門必須帶十個以上的人,這也正好給了夜嵐笙機會。
“莫要忘了我與你說的事。”在二長老出發前,薄姬拖著仍未傷愈的身子,趕來了長老閣。
“這是自然。”二長老從得知自己要與邵輕一同前去追捕鬼剎後,臉色便一直都沒有好過,這會兒即便是見到薄姬,也沒給什麼好臉色,“你若有心思想著這些,不如先養好傷,討好薄魘來得好。”
薄姬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冷光,什麼都沒有說,便離開了長老閣。
不多時,長老閣內便浩浩蕩蕩的走出一支隊伍,最前面的自然是二長老,緊隨其後的,是身後的數十名弟子,而夜嵐笙則作為最低等的“弟子”,跟在了最後面。
來到大門時,邵輕幾人還未過來,二長老無法,只好在大門前等著邵輕。只是等了好一會兒,邵輕沒來,薄魘卻是來了。
薄魘深沉的目光掃過二長老等人,眉頭微微蹙起,“邵輕怎麼還沒來?”
雖多看薄魘一眼都覺得氣悶,二長老還是回答道:“約莫是睡過頭了吧。”
薄魘沒有在開口,凌厲的目光有復將眼前的人掃視了一遍,最後停留在了那站在最後面低垂著腦袋的男子身上。
夜嵐笙雖未抬頭,卻也察覺到了一道森冷帶著探究的視線朝自己投了過來,心中微凜,面上依舊淡然,沒有任何不安,仿若不曾知道有人看著自己一般。
院子裡,邵輕磨磨蹭蹭的吃完了早飯,又對任笑一通好說,交代林瀟瀟在這裡看著任笑,方才帶著魏月零出發。
任笑倚在院門前看著邵輕的背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要說我這相公嫁的是好,至少在我被人抓的時候,捨得用自己來交換我。可也就是因為她太討喜了,惹得個個都喜歡圍著她轉,我反而覺得有些鬧心。”
林瀟瀟看了任笑一眼,微微垂眸,沒有答話。
還未走到大門,邵輕遠遠的便看見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低頭對魏月零道:“這一趟出去委實是值了,不僅有二長老那臭老頭陪著,還有龍門尊主相送。”
魏月零一臉不屑,“你怎知薄魘此次前來不是替你送行的?”
邵輕默,總覺得小屁孩這話裡的“送行”有兩層意思。
“既然來了,便出發吧。”薄魘頓了頓,走到邵輕面前,將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邵輕,唇未動,話已經透過內力傳到了邵輕的耳中,“這瓷瓶裡有三顆藥丸,以本尊的血加以符咒煉製而成。料想你離本尊太遠縛魂子鈴會傷害到你,這藥丸你每到十五便服下一粒,可緩解縛魂子鈴的反噬。切記,莫要忘了昨夜本尊說的話。”
三顆,三個十五,薄魘這是讓她最多在外頭過第三個十五便回龍門。
邵輕接過瓶子收好,道:“邵輕知道了。”
沒有再多說別的,薄魘便帶著人回去了。
魏月零扯了扯邵輕的手,問道:“方才薄魘與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