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看了看,陳老很有眼色的將手中的糯米紙遞了過去。
選了好些藥材,邵輕轉身,看著陳老,問道:“冒昧一問,如今我夫人服用的藥方子,是何人所開?”
“早前是邵夫人身邊的婢女親自過來藥房拿藥的,後來邵夫人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她的藥方子便由老夫親自開,交由藥童抓來送去的。”陳老頓了頓,“邵公子,那藥可是有問題?”
邵輕搖了搖頭,笑道:“只是問問罷了,陳老的醫術,我還信不過麼。”
陳老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邵輕回到院子的時候,任笑正在院子裡,做著一些奇怪得不行得動作,見著她回來,只是懶懶的瞥了她一眼,又繼續。
邵輕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拎著藥包往小廚房走去。
夕陽西落,任笑才停下擦了把汗,突然想起有好一會兒沒見到邵輕了。
任笑正打算去敲邵輕的房門,眼角的餘光瞥見小廚房那邊有黑煙上升,不由得疑惑。
“你在熬什麼?”任笑走到小廚房時,正見邵輕蹲在廚房門口,蹲在地面上的小藥爐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扇子。
“你來得正好。”邵輕指了指身後的廚房,“自己進去拿個碗出來,喝藥。”
任笑狐疑的看了邵輕一眼,倒也聽話的進廚房裡去拿了個空碗出來,“你這幾日怎麼都這麼奇怪,還突然給我熬起了藥,這藥裡面該不會有毒嗎?”
邵輕冷笑漣漣,“毒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老子若想弄死你,一根手指就
足夠了。”
任笑一挺肚子,“來呀,有本事你倒是用一根手指弄死老孃呀?”
“……”這婆娘就是吃死了她不敢動她,格老子的!
吃過晚飯後,邵輕早早便睡了,任笑有些無語的看著邵輕的睡姿,替她拉了被子,吹熄了蠟燭,出去前沒忘帶上房門。
回到房中,將將推開。房門,一抹紅色的身影映入眼簾,任笑愣了愣,很快的斂了臉上的神色,“尊主,可有事?”
“她睡下了?”薄魘回過身,目光落在任笑的小腹上,神色晦暗不明。
任笑怔了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薄魘問的是邵輕,“吃過飯後便睡下了。”
兩人一時無話。
任笑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正要喝下,一隻手伸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奪走了她手中的杯子,任笑疑惑的抬起頭,卻見薄魘又將茶杯還給了她,只不過,裡頭冰冷的茶水,已經變得暖熱,溫度真好。
任笑心中微動,鼻頭有些酸澀,輕聲道了句:“謝謝。”
薄魘沒有說什麼,走回窗戶前站定,背對著任笑,負手而立,任由銀白色的月光在他的身上鍍上清華。
“生下來吧。”
任笑的手一抖,幾滴茶水滴落在手背上,微暖,不痛不癢,心中卻猛然一動,就那被撥起的琴絃,餘波經久不息。
放下手中的茶杯,任笑撥出一口氣,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語氣卻掩不住苦澀,“並非我不願,只是……生不生的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想起那夜邵輕探過她的脈搏後驟變的臉上,她心中仍有餘悸,她問邵輕,孩子出生後她是否會善待,其實不過是隱晦的問,她的孩子能不能順利出世罷了。
很幸運的是,邵輕說會,所以她也相信,她的孩子一定能平安出世的,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而孩子的父親,還是自己的深愛之人,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有阿輕在,你大可不必擔心。”薄魘提起邵輕時,語氣中隱約透著一絲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情。
任笑目光黯淡下去,點了點頭,終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聽說,你要娶邵輕,可是真的?”
薄魘突然低笑出聲,回過頭看著任笑,目光中隱含著複雜之色,“阿輕這都與你說了,看來,你於她而言,比本尊所想象中還要重要啊。”
任笑沒有說話,她雖與邵輕總是鬥嘴掐架,明明年紀比她還要小上一下,可邵輕從來都是讓著她的,除了經常不辭而別這點,其他的,已經做得很好了。畢竟,原本就是她讓邵輕背了黑鍋,邵輕才娶了她的。
“你之前所說之事,”薄魘頓了頓,似在組織著語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本尊想了些時間,依舊不能明白你們口中所說的喜歡和愛,究竟是什麼,你可能告訴本尊,那是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感覺?”
任笑了然的笑了笑,道:“那敢問尊主,在你心裡,邵輕是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