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硬生生的頓住了邁了一半的步子,抬頭再看去時,街道上早就沒有了那人的蹤影。
“快看,那是不夜城的馬車。”
“快讓開,快讓開。”
整齊有序的隊伍緩緩的走進城門,堵在城門兩頭的人自動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四十人左右的隊伍不緩不急的走進城,方才還兇巴巴的官員們一見是不夜城的,誰也不敢上前阻攔,緊張的貼牆讓路。
隊伍中間,是一輛奢侈華麗的大馬車,一時間車輪轉動的聲音和車廂四角懸掛的金色大鈴鐺發出的響聲幾乎整條大街都清晰可聞。邵輕隨著百姓們讓到了路邊,抬眸望向車廂。車廂四周有金絲編織的輕薄簾子覆下,她只看得見模模糊糊的身影斜靠在座椅上。
“誒,你說裡面坐的那人可是不夜城城主?”
“廢話。除了不夜城的城主,誰出場陣勢會這麼大。”
“哦。沒想到這鳳閣的面子居然這麼大,竟然真的將不夜城城主都給請來了。”
邵輕順著說話聲看過去,首先注意到了那兩人因穿著褂子裸露在外面的雙臂。只見那雙手臂的肌膚柔軟發亮,軟若無骨,由此特徵來看那兩人應是柔族之人。
柔族之人因身體特殊,被世人稱為最低下的種族,近幾年更是以做奴為生,熱鬧的地方,必定看見他們。
不知何人用力撞了邵輕一下,邵輕一時不防撲了出去。街道本就不算太寬闊,邵輕恰好趴在了那隊人馬前面,擋住了去路。
馬車前的守衛齊刷刷的拔出佩劍,指著趴在地上的邵輕。
“何人膽敢攔不夜城城主的馬車!”
002殺了吧
大街上靜得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邵輕聞聲抬頭,面露茫然,視線在觸及那一輛極致奢華的大馬車時,愣了愣,旋即心中思緒飛快轉動,扶正面上歪掉的面具,朝自己原來站的位置看了一眼,便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退出人群離開。
賤女人!
邵輕暗啐了一口,旋即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撲錯路。”
街道上一片靜寂,城門外的人許是知道里頭髮生了什麼事,怕死的沒敢接近,不怕死的也只敢在城門口外伸長了脖子瞅著。而進的城內的百姓,大多數都安靜的站立著,安靜的看戲。
邵輕剛剛動,指著她的劍又近了一分,炙熱的陽光之下劍刃泛著盈盈光芒。邵輕打了個哆嗦,急忙道:“劍下留情啊!在下乃鳳閣三長老孫女的舅舅的女兒的表哥的兒子的鄰居秀才一枚驚擾了城主大人大駕純屬意外實在抱歉。”
眾人只覺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
趕馬的車伕側身,不知和馬車裡的人說了什麼,等了半響,馬車裡的人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這麼沉默著,外頭的侍衛也不敢擅作主張,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用劍指著邵輕。
良久,馬車裡的人才清清淺淺的道了一句:“殺了吧。”
大街上抽氣聲頓時此起彼伏,皆驚恐的看著那輛安靜的馬車。素聞不夜城的城主是位殺伐果斷手段殘忍狠辣的人物,做事向來隨心,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人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位早逝的鳳閣第四任閣主,行事與不夜城城主完全背道而馳的人。
那個博愛大善顏傾天下的少女。
侍衛們也不含糊,得了令,齊齊高舉起手中的劍,大有要將邵輕捅城篩子的趨勢。有些膽小的百姓扭過頭去,生怕看到了血腥的一幕晚上睡不著覺。而帶著孩子的,連忙將孩子的眼睛捂住。
“城主大人,請手下留情!”
穿著鳳閣標誌性的紅邊白袍的女子帶著帶著幾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邵輕身旁前朝馬車的方向抱拳,不吭不卑道:“我閣閣主喜事在即,懇請城主大人高抬貴手。”
馬車裡的人沒有做聲,邵輕盯著那覆著紗簾的馬車,只覺得有一道目光緊鎖著自己,沒有凌厲的殺意,極其淡然的目光,卻莫名的讓她心底發毛。
這個不夜城的城主,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街道沉靜了半響,眾人只見那些執劍圍著邵輕的侍衛們突然收回了劍,重新歸隊,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整個隊伍整齊有序的往前移動。
眾人再次目瞪口呆,似沒有料到就這麼輕易的放人了。只是再看看求情的那名冷傲女子,紅邊白袍,鳳閣性標誌的衣著,有腦子轉得快的人頓時瞭然。有人暗歎邵輕的運氣,正巧遇上如今鳳閣內僅剩的一位心存善心的小領主。
邵輕眯著眼打量那名女子,一張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