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問不出口。
他明知道那些女子有些是皇后故意安排在王府之中的,但卻來者不拒照單全收。他想做什麼,讓自己變成沉迷酒色之徒又為了什麼。
皇權更替,註定是一場大浪淘沙。但終究他能否勝出,還是個未知之數。太多關於封柒夜的事情,讓冷月想不通猜不透。
心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總覺得是要發生什麼事情。坐在內室了無睡意。愣了片刻後,冷月便迅速起身穿上了衣物,披著披風拉開門扉的瞬間,陰冷刺骨的寒風呼嘯而入,冷月一瞬心神清明。
天空中又飄起了柳絮般的雪花,陰沉的黑幕烏雲繾綣,寥寥夜空,望不到邊的是一片沉寂之色。冷月回手關上房門,在窗欞內透出的朦朧光暈中,踏雪漫步。
她不安的心神和浮躁的情緒,似乎在雪花飄飛的深夜中,得到一點點慰藉。王府下人,早已安寢。除了踏雪的聲音,周遭的一切都安靜如空谷一樣。
不知不覺間,冷月再次抬眸,發覺自己竟站在了春華殿的門外。那緊閉的硃紅門扉,雕花窗欞上點綴著簇簇白雪,依舊是漆黑一片的殿內,冷月能夠想到,也許那內室中一如曾經的景象,正有一隻火燭燃燒,兩具軀體纏繞……
孤冷的站在春華殿門外,冷月披散在身後的秀髮上,落下點點雪白。心房好似被緊緊揪住,一種喘息都困難的窒息感,讓冷月水眸中很快就閃過不適。
房中*的人,是他或不是他。
因為喜歡,才會特別在意。冷月蓮步輕移,想要離開春華殿門外,卻怎麼也抬不起步伐。也許是習慣了夜夜有他陪伴,今夜沒有他的清雅苑,似乎格外冷清。
習慣,真的是一種毒藥。
悲憫的情緒逐漸染上冷月的臉頰,特別是那種不安的情緒和胡思亂想的思緒,如水藻般纏繞著冷月。
猶記得,下午的時候,她問著封柒夜,封亦晗針對他的原因是什麼。最終得到的緊緊是一陣沉默。
他似乎揹負了太多的事情,卻始終不願多說。是不夠交心,還是愛的不夠深。
停踞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在狂風倒卷雪花,吹痛臉頰的時候,冷月腳下緩慢輕抬,轉身低眸悻悻離開。
長長的迴廊之中,漫雪在亭外肆意揮灑。冷月身後的狐裘堪比白雪,隨著冷風徐徐舞動。九曲彎彎的迴廊,走到中間的時候,冷月隨意掀起眼瞼,便恰好看到迴廊盡頭,一席單薄的錦袍,墨髮隨風飄蕩在身後的錦流年。
冷月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著實沒想到這深夜之中,沒睡的竟然不止她一人。看著錦流年信步而至,兩人在迴廊之下對望,“錦莊主這麼晚了還沒睡?”
冷月的話,讓錦流年表情清淺一笑:“你不也一樣!”
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冷月轉眸看著迴廊外皚皚朦朧的雪夜,身側的錦流年意味深長的說道:“封靈兒的事,我很抱歉!”
聞聲,冷月側目。沒想過錦流年會主動提及封靈兒,當下心中有些計較,狀似無心的問道:“靈兒單純可愛,有什麼不好呢!”
錦流年定定的看著冷月希白如玉的側臉,薄唇微勾,“天下男子多不勝數,可你又為何單單選擇了柒夜?”
這句話,讓冷月心頭猛地一窒,轉眸看著錦流年沒有任何異樣情緒的俊臉,淺笑:“這就是你不選擇她的原因?錦莊主,靈兒心性天真,你白日說的話怕是真的傷了她!”
“我與她沒有可能!若不說明白,最終只會害她泥足深陷罷了!”錦流年轉開睇著冷月的視線,迷濛的眸子望著遠空淺淺訴說。
冷月覷著他迷離的神色,不禁問道:“還沒找到你要找的人嗎?”
“你也知道了?”
錦流年反口一問,冷月輕輕聳肩:“其實這一點你和靈兒倒是很相似,都是為了心裡的執念不肯面對現實!靈兒說曾經在南城見過你,你可有印象?”
聞聲,錦流年清淡的搖頭:“當初不過是舉手之勞,攔下了馬車!如果知道會因此惹上她的注意,我寧願當初從未出手!”
錦流年的話,不難聽出其中冷硬的態度。當下,冷月忍不住打量他,搖頭淺說:“愛上你的女子,註定踏上了不歸路!錦莊主真是夠無情的!”
“呵,心有所屬!自然容不下別人!”錦流年對冷月揶揄戲謔的話全然不在意,兩人雖然不是摯交好友,但也稱得上朋友。
他本人確實如此,淡漠,冷清,且絕對無情。
“那希望你早日找到心中之人!”冷月說完,和錦流年點頭示意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