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不過就是三十來歲的年紀,雖然穿著寬袍大袖的衣衫,而且面色明顯有些蒼白,但卻是個劍眉星目符合早期武俠片俠士形象的帥哥。
趙巖注意到,在拓跋原野的背後,是那顆迎客松模樣的古松,有一柄赤紅若火的寬刃重劍,斜倚著。
“客從何處來?”
趙彥觀察覺非國師與拓跋原野時,先入為主的兩人也在觀察著趙彥,但問出這句話的人卻不是拓跋原野,而是鷹視狼顧的覺非國師。
“從來處來。”
趙彥幾乎想都不想,就打了個在地球世界上被封為經典,同時也因為太經典而爛了大街的機鋒。
“哦?”趙彥機敏的回答,似乎出乎了覺非國師的意料。讓他輕輕的哦了一聲,於是原本隨意坐著的他。將身姿調整成了正式的倨坐,然後才繼續問道:“又往何處去?”
這可真是……配合。
趙彥都快又要忍不住吐槽了。雖然他表現出來的模樣,是在微微一笑後答了句:“當然是往去出去。”
“上柱國,此子與我佛有緣,你便不要與我佛爭了罷。”
覺非國師看向依然閒適側坐的拓跋原野,石破天驚般的就是這樣一句。
“不然。”拓跋原野終於說話了,他的語聲顯的有些低沉:“有緣無緣,冥冥之中皆有天意,此子持神劍而來,體內蘊蒼玄之氣。與覺非你家之佛的緣分,太淺、太淺。”
拓跋原野一連說了兩個太淺,那意思就再明顯不過,總結起來那就是——禿驢你休想。
“我佛慈悲為懷,眾生只要一心向善,便可立地成佛。”
覺非國師卻並不打算放棄。
拓跋原野似乎懶得在和覺非打啞謎,所以他將視線落到了趙彥身上,開口就是一句:“少年郎,你一心向善否?”
厲害!
人不可貌相啊這是!
如此狠的問題直接推給本少爺。簡直無論這麼回答,都要得罪一個的節奏啊這是!
“那就要看怎麼定義善了。”
所以趙彥毫不猶豫的耍了個滑頭。
“哦?”拓跋原野似乎也來了興趣:“少年郎,善就是善,何來怎麼定義一說?”
“不不不。拓跋上柱國你錯了,善從來都是個相對的概念,就像沒有黑暗又何談光明?沒有戰爭又何談和平?沒有殺戮又何談救贖?沒有墮落有何談昇華?”
趙彥卻正色反駁道。一連串的排比倒也顯得氣勢十足。
“拓跋兄,此子與我佛有緣。有緣吶!”
大約是讓拓跋原野吃癟,是件很讓人身心愉悅之事的緣故。覺非國師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笑。
“明善惡之辯,豈不是一心向善?”覺非國師繼續說道,並轉頭看向了趙彥:“少年郎,老衲缺一關門衣缽弟子,你願擔此弘揚我佛之重擔否?”
“這個……”趙彥轉了轉眼珠,委婉的答了句:“國師垂愛小子不勝感激,只是我六根不淨留戀紅塵,滿腦子都是娶妻生子鐘鳴鼎食的慾念,實在是無法挑此重擔。”
此言一出,覺非國師還沒有什麼反應,拓跋原野就已經放聲大笑了起來。
“覺非大和尚,你強行逼人落髮三十年,可曾想過如今權傾朝野,卻還有會被如此乾脆明白拒絕的一天?有趣,有趣——咳、咳咳……”
放聲大笑的拓跋原野,最終似乎是被嗆到了,所以在咳嗽聲中不得不停止了對覺非的奚落。
“不著急少年郎,我們有的是時間,遲早有一日你會明白紅粉骷髏、水月鏡花的道理,到那時——你自會皈依我佛的。”
那鷹視狼顧的覺非國師,似乎並不因為被拒絕與嘲笑而惱羞,反而是展現出了一代宗師的氣象,朝著趙彥淡淡一笑並緩緩起身。
而這時,落在後頭的拓跋薇薇,終於也磨磨蹭蹭的用輕功縱上了孤峰之巔。
聽到了些隻言片語的拓跋薇薇,環視了下峰頂就大概弄清楚,峰頂究竟是什麼個狀況,於是她徑直走到了她父親拓跋原野的身邊站定,默然盯著趙彥等趙彥的下個反應。
“心中有佛,皈不皈依都是佛徒;心中無佛,皈依了……又能如何?”
而趙彥的回答,卻是一句反問。
“一切邪魔外道,只要皈依了我佛,遲早就能被我佛感化,成佛徒化護法乃至菩薩!”
覺非國師眉頭一豎,一股子信我者生不信我者死的氣勢,便蓬勃而發!
而趙彥,覺得壓力好大。
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