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進寬大肥厚的身子,後排放倒了能放貨。按照老闆娘的說法,以後小面就運貨用。伍兵每天接送文卿,怕車子的羶味衝著她,是以都是回來以後再取。今天大概不必了。
文卿笑笑算是謝過老闆和老闆娘,伍兵進屋換衣服洗手。
正在這時候,門口叮噹響了一聲,走進來一個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休閒的米色西服配著白色T恤,黑色的休閒褲,腳上是雙棕色的老人頭休閒鞋。烏黑整潔的頭髮三七分,稜角分明的臉上鬍子只露出一點青茬兒。一雙眼睛並不大,但是明亮有力,微微一轉環顧四周,如狼王在巡視自己的地盤。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狠勁兒和精明。
文卿立刻覺得喉頭“咯嘍”一聲堵在嗓子眼,腦子一片空白。
宋沙大大方方的跟老闆打了聲招呼,老闆點點頭,卻被老闆娘捅了下腰。宋沙也不介意,坐在文卿面前說:“今兒去你們辦公室,說你早就出來了。琢磨著你有晚上和羊湯的習慣,想不到真碰到了!”不能文卿說話,立刻接著說,“上次給你錢,你不要,有個性!是個講究的人。這事兒,我今天跟老嚴談了,他建議你來做。”說著交給文卿一張塑膠檔案護頁保護的紙片。
文卿疑惑的接過來,大概掃了一眼,立刻推給他:“你先拿著吧,我要同嚴律師商量一下再決定。”
“不想做?”宋沙摸了摸鼻子,低頭笑了一下。
雖然沒看見他的表情,文卿卻覺得好似受到威脅,下意識的迴旋,“太匆忙了,我總得問問嚴律師究竟怎麼安排。”
宋沙點點頭,“行,那我等你的信兒。”
文卿以為他要走,悄悄鬆了口氣。沒先到宋沙站起來遲疑了一下,突然說:“其實就是找個法律顧問,根本不需要我親自來。”
文卿愕然的抬頭,宋沙露齒一笑,這次笑意到達眼裡,文卿有些不能適應敵意和威脅倏然而逝的真空,竟忘了報以禮貌的回敬。
宋沙離開以後,伍兵洗手回來。只看見文卿呆呆的坐在桌邊,還有老闆娘同情的目光。
“走吧,怎麼了?”伍兵扶起文卿。
文卿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堅定的說:“明天一早,我就辭職!”
伍兵暫時住在店裡,送走文卿停好車,老闆見他回來吃了一驚:“你怎麼回來了?”伍兵不明所以。老闆壞壞的一笑:“多好的機會,要把握!”
伍兵靦腆的笑了,擺擺手,搬了個凳子坐在老闆旁邊。他今天很興奮,不想睡覺:“唐哥,嘿嘿!”他也不說話,光嘿嘿傻笑。
唐哥道:“咋啦?美成這樣!”
“沒有。就是吧——”伍兵摸摸剃成板寸的頭,“挺好的。”
唐哥突然正色道:“說實在,哥問你,你就打算這麼幹下去?”
伍兵搖搖頭,“當然不!但是——像我這樣,能幹什麼呢?唉!”臉上罩上一片愁雲,他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在這個城市立足?成功與認可都像天山雲海,離他那麼遙遠。
“前兩天我一個搞出租的兄弟問我要人,我記得你有車證,想不想開出租?”唐哥笑眯眯的,好像一尊彌勒佛。
伍兵眨眨眼才明白過來,有點激動:“我、我行麼!我不是北京人啊!”
“你比北京人都認路。偵察兵出來,這還不行!”唐哥的胖手用力的一揮,頗有江山我定的味道,“戶口我去說,只要你願意,哥給你做主了!”
伍兵興奮的直點頭,說了聲“嗯”便不知道該講什麼好。
“快睡吧,明天你還得在我這兒幹啊!”唐哥也很高興,看著伍兵的背影,輕輕的哼起小曲。
說著話,從外面進來一人。一進門便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半夜三更,聽的人心裡發慌。
伍兵和唐哥對視一眼,趕緊把那人扶起來。唐哥一看,認識:“二柱子,你怎麼啦?”伍兵不認識,但唐哥既然這樣講,肯定是熟人,趕緊跑去到了碗茶水。
二柱子哭鼻子抹眼淚的把經過講了一遍,唐哥和伍兵對視了一眼,心想,怎麼全是這個人?!
原來,二柱子姓顧,大名叫顧餘。這次宋沙要開盤的樓就在他們家那兒,說好是按照一萬元一平米拆,可是宋沙的公司說,一萬元要扣除公司的拆遷費,所以只給他們按照8000一平米補償。他家老頭不同意,不肯搬走。沒想到今天傍晚的時候,拆遷公司直接開著車來推房子。宋沙派人把老頭強行走屋子裡拉走,不知去向!
顧餘下班回來,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好心的鄰居把從廢墟里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