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們!不補齊窟窿我們就領不到社保,我們怎麼活啊!剩下這幾十年我們怎麼過啊!求求你們,你們再多加點錢吧。。。能加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們自己再想辦法。。。感謝你們大恩大德。。。”
當時我完全驚呆了,像被電擊,愣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足足10分鐘!
這個場景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我媽媽退休前的單位就是一家機械廠,陳原也是在工廠里長大的孩子。我們這兩個一身西裝的年輕人看著這些和我們父母同齡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那種內心的苦澀感覺讓我難以用文字來書寫!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這是我第一次在心裡問自己“你做的是不是傷天害理的事?”
最後我們補齊了1500W。因為南福最早給香港北角彙報的是2800W(1800W收購款+1000W社保款),所以專使用者頭裡面北角只放進去了3000W(多的200W是“收購經費”),要再補500W,就有個300W的缺口。這300W我們不可能再向香港那邊要。。。最後是我和陳原兩個人自己湊了這300W!
北角的工資再高,對於我們這兩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來說,要一次拿出300W現錢也不是那麼輕鬆的。可以說很難!但我們還是努力在幾天之內湊夠了。。。因為在那種環境下,我們不得不這樣做。不是因為矯情,而是因為良心!
陳原甚至差點精神崩潰。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每夜失眠,一閉上眼睛就是古鏈廠的老頭老太太跪在面前“感謝你們大恩大德”的畫面,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回上海後不久,他和我長談了一次,最後終於說出“我老爸年紀不小了,唯一一個姐姐又在澳洲,沙發廠現在已經很大,家裡催了很多次。。。我想回長春,做不下去了”
我沉默了很久,點點頭,沒有說話。
陳原離開的方式很特殊:他沒有到香港去“述職”,而是直接在上海和我交接後(其實並沒有什麼好交接的)離開的。他離開後在上海只呆了1個月,賣掉房子,和華師的同學朋友一一告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去找過汪倩),然後開著白色捷達神車一個人回長春去了。
走的那天我去送了他,看他娃車裡行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