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抱歉:“你們……我找軍防區開了函件,借幾個軍人陪著你們一同去考察?這邊都是中央政府軍控制區域,基本上都很安全,我得回去防線上,如果防線被打穿,什麼特區建設都沒有了。”
沒想到於嘉理斷然否決:“我跟你一起回去防線上考察下,這也是我最關心的事情,我想看看你們究竟怎麼能守住這片地區,怎麼保護,也讓我對這個殘酷的戰亂有個更明確的認識,有助於我做出正確判斷,這邊派助理和攝製組一起過去就行了。”
秘書小婉當然也要跟著老闆走,李琳更沒選擇,上回在望臺上短暫聽見槍炮聲,她連望遠鏡都沒輪上看,對戰亂更沒有概念,還有點遺憾:“這就是要回去了麼?”
白浩南想想點頭:“從特區返回國內也要同行一段,你們到戰區看看就返回特區首府吧,打仗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於嘉理的態度和莊沉香差不多:“這個時候才是體現你保護一切的機會,女人再能幹,打仗這種事情還是得男人去幹,身處和平環境很難體會到這種最直觀的感受,所以我很珍惜這種機會,走吧……”
快速分配了下人手,白浩南抽了兩名行動隊員一部越野車算是陪同,再從軍防區借了兩名軍人照顧,畢竟行動隊員都是小鎮上長大的土包子,於嘉理選擇那座城市據說是全國第二大城市,曾經的古國都,距離這裡還有五百多公里呢,算是很長的自駕遊旅程了。
於嘉理自己的人其實就去了一個,除了協調攝製組的開支,主要就是隨時按照她的要求考察指定專案,然後其他人立刻跟隨那幾車槍械彈藥返回防線。
這兩百多公里的路程說得上馬不停蹄,而且隨著越來越靠近那個中央政府進入自治邦領區域的三岔路口,除了附近駐紮的軍人都開始得到命令加強公路上的檢查防禦,逐漸能看見拖家帶口的山民土著們在逃難,這裡的人本來就面板黝黑看起來格外蒼老,老人孩子,甚至女人衣不蔽體髒亂窮困的模樣看一眼都能讓人覺得心悸。
應該說從小都生活在明亮世界的李琳有些吃驚的捂住自己嘴看那些人的模樣,哪怕之前考察經過各種山寨,村落,起碼那些人還在自己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上,窮也窮得安樂,除了對外界好奇,但並不沒有多悽慘。
現在一旦戰亂生起,最普通的老百姓立刻成為最苦難的群體,在這個被聯合國都認定為全世界最為貧窮落後地區的環境裡,人和人的差別被拉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於嘉理都忍不住輕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奮鬥的原因,給了自己選擇的可能,儘可能讓自己不要落到這樣悲慘的局面中去,才有餘力幫助別人。”
白浩南慢慢點頭:“亡,戰亂的時候老百姓苦我懂,興為什麼也苦?”
於嘉理苦笑下:“再輝煌的宮殿也是老百姓一點一滴建起來的,古時候王朝興盛的時候,就修長城、徵四方,造宮殿,窮奢極侈,勞役繁重,老百姓甚至更苦,這就能看得出來現代社會和落後社會的區別了,特區能夠興旺起來,如果財富和利益不過是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對老百姓有什麼改變?所以莊小姐啊,就看她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了,你完全瞭解她麼?”
白浩南不說話了,他雖然沒什麼背後不說人的講究,但起碼給一個女人翻另一個女人的八卦這種事情他還是不屑於做的,更何況於嘉理這個問話,他也拿不出確切的答案來。
自己腦海中的莊沉香究竟是什麼樣?
颯爽英姿的地區長官?
心狠手辣的母螳螂?
連女兒都不是很放在心上的異類?
越成功的人彷彿就越複雜,哪有那麼簡單得一眼望到底的莽夫可以爬上這種高度的?
外面難民的數量在經過那個三岔路口的時候達到了高峰,原本可以起降直升機的河灘現在已經被雨季猛漲的河水吞沒了,好些山民聚集在這裡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對於從來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問題,也從來無法擺脫貧困和任人宰割的他們,臉上掛著迷茫和疲憊,完全不知道自己未來命運在何處的無助,純粹隨波逐流,聽憑命運隨意的摔打。
白浩南把越野車疾馳而過,於嘉理沉默不語,小婉好像在思索什麼,只有李琳難過得眼淚都出來了,小聲爭取:“就……不能停下來幫幫他們嗎?我這裡,這裡還有點吃的,不是應該給他們說說該怎麼辦麼……”
於嘉理不回頭:“你可以從窗戶扔出去,但如果這條防線抵擋不住,我們會比他們更慘,因為沒人注意他們,你這麼漂亮,那就生不如死了,你還不